言少钱简直惊呆了,对沈酌这个人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什么霸道总裁,这货满脑子只有“如何泡竹马”吧?
沈叔叔是怎么放心把那么大一个公司交给他的?
言少钱用见鬼的眼神看他,随即掐着手指开始自言自语:“原命题为真,逆否命题也为真,‘会寻死,不接受’是真,那么‘会接受,不寻死’……也是真,没错啊?”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沈酌轻笑出声。
言少钱冥思苦想十分钟,忽然琢磨通了什么:“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个因果关系?你在偷换概念吧?”
“嗯?”沈酌一脸无辜,“没有啊。”
言少钱继续喃喃自语:“会寻死……反过来应该是……等等。”
他瞬间开窍,愤怒地怼了一下沈酌:“去你大爷的,你刚刚说的明明是‘不寻死,会接受’,这是否命题,不是逆否命题,原命题和否命题真假性根本没有必然联系!”
沈酌:“哈哈……!”
言少钱怒视他:“你还笑!”
“不错不错,言哥逻辑水平提高了,我很欣慰。”沈酌满眼都是笑意,“不过呢,我私心还是不希望你变聪明的。”
“为什么?”
“那样就不容易骗到床上了。”
“……”
言少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姓沈的是怎么做到用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说出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话的?
车子开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沈酌又问:“那么,已经不会再寻死的你,是不是可以考虑逐渐接受我了呢?”
言少钱斩钉截铁:“不可以。”
沈酌不解:“为什么?”
言少钱抱着胳膊靠在座椅上:“假如沈酌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因为他明天还会接着骗你——等你什么时候不骗我了,我再考虑跟你真心相待吧。”
沈酌连忙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言少钱不为所动。
沈酌轻轻叹气:“看来是我还不够优秀,等我变得更优秀一点,再来向言哥表白吧。”
言少钱:“……”
兄弟,你真的不需要更优秀了,再优秀一点,恐怕第一个在太阳上留下足迹的人就是你了。
他到底该怎么跟沈酌解释这种……“穿到自己转世身上”的事?
他正想到这里,沈酌停下车:“到家了。”
言少钱开门下车,又听他说:“哦对了,虽然我可以答应不跟妈说今天的事,但你脸上的伤口……咱要不要串一下口供?”
言少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伤口已经结痂了,细细的一道凸起,大概一个指节那么长。
虽然不严重,但伤在脸上,还是挺明显的。
他抬头看了眼沈酌,冲他招招手:“过来。”
养霸总千日,用霸总一时。
沈酌疑惑地走到他跟前:“怎么?”
言少钱指指自己的脸:“来嘬一口。”
沈酌蒙了:“……嘬?”
“用吻痕盖过刀痕,快点。”
“……”
沈总听罢眼皮直跳:“想吻你的时候不让,不想吻你又开始搓火,你觉得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我拒绝。”
言少钱:“?”
呦呵。
他头一次知道沈总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原主的记忆里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姓沈的臭小子从十四岁就开始觊觎他美色,明明小他三岁,硬是跳级都要跟他一个班,还要跟他坐同桌。
对,没错,别人十九岁还在上大学,这货已经大学毕业了。
就是这样天才的沈总,现在却沉迷“怎么把竹马哥哥骗上床”不可自拔。
言少钱想想都觉得暴殄天物。
他看着沈酌叹口气,双手插兜走出地下车库。
十年了。
在这个时代,沈酌已经追他整整十年了。
而在另一个时代,他们认识仅仅一天而已。
“不让我亲你了吗?”沈总亲口拒绝他之后似乎又有些后悔,“如果你再坚持一下,我也不是不能退让……”
“晚了,”言少钱瞥他一眼,“而且仔细想想,我这都结痂了,被你一嘬又得裂开,我怕疼。”
沈酌:“……”
没毛病,不然怎么会选安眠药呢,明明跳楼卧轨来得更快。
他快步跟上对方,一起进了别墅。
平常在家的时候,陶琴女士对言少钱无微不至,比对自己亲儿子还亲,这一看到他脸上有伤口,立刻紧张地上来问东问西。
言少钱来了一招“祸水东引”,说是沈酌去接他下班的时候故意吓他,从背后伸手蒙他眼睛,他试图躲开时被对方手表上的细小零件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