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
对方温热的气息还在耳畔。
好像被撩到了。
他因为刚才“两人之间仅剩一厘米距离”而扬起唇角:“撩完就跑吗,言哥?”
“来而不往非礼也,”言少钱没回头,“你挑衅我那么多次,还不准我反击?”
“准,当然准,”沈酌唇边笑意扩大,“再激烈一点我也受得住哦,言哥。”
言少钱:“……”
该死。
他不应该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
果然跟沈酌在一起久了会被他传染。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念叨着“清醒一点不要跟他同流合污”,忽脚步一顿:“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郑凝,不如再顺便帮我调查个事。”
沈酌:“什么?”
言少钱:“查查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单亲妈妈。”
沈酌迟疑了一下,好像想问为什么,最后却没问出口,只道:“乐意效劳。”
言少钱点头,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走:“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沈酌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柔和了一瞬。
言少钱果然还是言少钱,换了一个人什么的,肯定是他想太多。
单纯是捡回一条命后心态变了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沈酌这么自我安慰着,迅速把“来自竹马的嘱托”安排上了。
言大王自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年他的山寨能够壮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做的饭好吃,抓住了兄弟们的胃,也就俘获了他们的心。
可惜,当年他“未过门的压寨夫人”没能尝到,他就已经身死魂……穿了。
沈家有保姆,但言少钱觉得自己手艺不比保姆差,还是跑去厨房帮忙。
他穿到现代三个月,从原主脑中扒出了很多东西,除了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还有……无数菜谱。
单纯从这一点来看,他愿意相信这位是自己转世。
言少钱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螃蟹,饭桌上跟陶琴女士聊了会儿天,退席之后直接洗过澡准备睡觉。
实在太困了,明天还得起来上班。
然而他刚躺到床上没五分钟,就听见敲门声。
言少钱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沈酌鬼鬼祟祟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抱着枕头站在门口,轻声问:“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能回答我?”
“梦游。”
沈酌轻笑,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在床边坐下:“不开灯吗?眼睛看得见?”
“看不见,习惯就好,开灯睡不着。”言少钱眼皮也没抬,“你过来干嘛?”
“跟你一起睡觉啊。”
“……谁允许你跟我一起睡了?”
“言哥怎么能这样,”沈酌语气里透出一丝委屈,“是你主动跟我说的,说要跟我做一辈子,同睡一张床,同住……”
“停停停,”言少钱急忙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言哥居然不记得了吗,”沈酌表情一下子淡了,脸上被透进窗户的月光打上阴影,显得晦暗不明,他声音很轻,像某种恶魔的低语,“我五岁那年,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你想反悔吗?”
言少钱:“……”
哦。
五岁……亏他还记得。
他艰难地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刨了刨,果真挖出这么一段,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可是……我记得我原话说的是‘做一辈子的朋友’,最后两个字被你吃了吗?”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沈酌微微一顿,随即松口气,猛地扑住了他:“你果然记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忘的。”
言少钱:“……”
真是麻烦啊。
他实在心力交瘁,懒得跟对方计较,抬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别闹了,要睡觉就好好睡觉,我困了。”
沈酌居然真就妥协了,乖顺地放好枕头,在他身边躺下……并跟他钻了同一个被窝。
言少钱:“……”
算了。
这货过来只拿枕头不拿被子,目的简直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反正沈家财大气粗,一栋豪宅八百平米,卧室比别人家客厅还大——为了填满这么大的卧室,全部用的大尺寸双人床,可以并排躺下三个两米高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