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蕴看着季思危手上的伤口,联想到各种因为被宠物挠伤后得了狂犬病的虚假新闻,着急得不行,帮他止住血后,亲自开车带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季思蕴的车特意改装过,后排空间宽阔,季思危的轮椅可以轻松地上下。
很多人觉得医院是一个悲伤又晦气的地方,但季思危并不排斥来医院。
因为在这里,坐着轮椅太平常,没有人会对他侧目。
会盯着他看的只有小姐姐。
伤得不重,季思危很快就回了家。
第二天,早餐时间,听到季思危说今天就要走,姑姑放下瓷勺,语气很是担心不舍:“今天是中元节,你真的不留下来陪姑姑过个节吗?你手上有伤,家里又没有人照顾,我怎么放心?”
“难得周末,你就不陪陪我?”季思蕴咬着包子,百忙之中哀怨地看了季思危一眼。
季思危温柔地笑了笑:“别担心,家里有陈叔和阿姨,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能和家人一样呢……”姑姑眉头微蹙,看着季思危的眼睛,缓缓道:“真的不留?”
季思危摇了摇头:“我有件紧要的事,必须今天完成。”
看季思危神色不动,姑姑知道劝不动他了,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从包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绸缎锦囊,递给季思危。
“你这孩子,心思深,谁也捉摸不透。”姑姑说:“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你把这个平安符戴上。这是我今天一早上云生山,特意给你求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从昨晚你被黑猫莫名其妙挠了开始,我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季思蕴打断了她的话:“哎呀,妈,你怎么那么封建迷信呢!”
“你就当我迷信吧,我只想求个安心。”姑姑垂了垂目光,温声说:“我只想你们平平安安。”
云生山上有一座云圣寺,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算算距离和时间,为了求这个符,姑姑应该凌晨五点就起床去爬山了。
摩擦着小巧的锦囊,季思危心底一片柔软,抿唇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姑姑。”
“那我的呢?”季思蕴眼巴巴地伸出手。
“没有你的份,你刚不是说我封建迷信吗?”姑姑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继续喝粥。
“太偏心了。”季思蕴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吃完早餐,季思危带着从抽屉里发现的木盒和卡片,回了自己家。
他对比过电子地图,卡片上地图标注的地方,是位于天湾区的一个商业广场,名叫天湾广场,离他家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卡片上写的时间是戌时,换算过来,也就是晚上七点到晚上九点间。
但是季思危查过天湾广场的营业时间,下午六点就已经打烊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早打烊的商业广场。
既然打烊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把东西送过去?
最匪夷所思的是,天湾广场位于天湾区最繁华的黄金商圈心脏地带,网络上能查到的资料却寥寥可数,存在感极低。
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样。
疑团重重,季思危心知此行一定有凶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没有其他选择。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又去附近医院换了药,下午四点半,季思危把所需要的东西全装进背包里,考虑了半响,还是把小木偶带上了,还顺便带了一把水果刀。
也不知道今晚要对付的家伙,怕不怕水果刀。
想起瑰苑里遇到的那些邪祟,季思危沉默了,默默把姑姑给他的平安符戴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面。
在进副本之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接着,他把110设置成一键拨号,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还是人民警察让人有安全感。
下午五点,陈叔准时来到季家,开车带季思危前往天湾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