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刺青是牧狼部落的标志”，萧霁清道，“所有的牧狼族人都会在身上刺狼头刺青，他们根据所属小部落的不同，狼头刺青的位置也不同。一般将狼头刺在左肩上的，都是来自于‘王庭’的贵族。”
月灵胧了然，“所以你觉得，他是担心自己身份暴露，才想要杀了你？”
萧霁清点头，“我怀疑是这样。但至于他为什么要来驿站偷袭我，这些天来我却依旧没有参透。只不过牧狼部落实在牵扯众多，我若当时便坦诚交代，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战乱。”
“但如今”，萧霁清苦笑，“既然天下纷争已起，我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夜寒城的眼中有赞许的神色，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本王知道了，你好生休养。”
“嗯？”月灵胧一脑袋问号。
这就完了？
显然萧霁清也很懵。
“宣王，你又是如何中的毒，可否告知？”他着急地起身问。
“这是私事。”夜寒城只是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月灵胧向萧霁清抱歉地一笑，端起她的六只花孔雀毽子，又去追夜寒城。
直到出了风林院，走在通幽的竹林小路上，看着四下没人，月灵胧才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交流啊？这样好像有点不仁义，毕竟人家都坦诚了。”
“本王有不能说的理由。”夜寒城道。
月灵胧小快步倒腾着，得寸进尺：“什么理由？”
夜寒城发现了她跟着自己的吃力，着意放慢了脚步。
“那晚本王去办的，是一件机密的事”，夜寒城道，“不过，的确也与牧狼有关。本王得到消息，说是有几个牧狼密探潜入京都，本王便带了几个亲信去围剿他们。”
“然后呢，抓到了没？”月灵胧问。
夜寒城看着她，心想你这小丫头真的一点愧疚都不带有的？本王连等了你多少天你都不出现！
当晚他看着时间快到了，就在找到密探的老巢之后，直接交给自己的亲信手下去做，自己则是及时赶去悬崖下。没想到，竟然带了一只尾巴。
“人是抓到了，但是草屋中一共五个密探，全部服毒自尽了。”夜寒城道。
“啊？”月灵胧遗憾得很，“要是能抓活的，还可以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所以你也是知道此事与牧狼有关，担心自己中毒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会迁怒给牧狼，你不想引起战乱，这才隐瞒？”月灵胧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伟大。
夜寒城点头，“萧霁清也是如此。如果我和他都没有隐瞒，那么南夜和北齐的矛头就都要指向牧狼。但是本王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似乎并非牧狼所为。”
月灵胧也觉得有些奇怪。
若真的是牧狼所为，他们是不是也太大张旗鼓了一点？
牧狼部落是骁勇善战不够文明开化，但也不至于全都是智障吧？这不就等于把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对别人嚷嚷“你来打我呀”！
这么高调，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有关牧狼密探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月灵胧觉得，这个人至关重要。
夜寒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父皇。”
月灵胧惊住了……
所以，这就是夜寒城不能告诉给萧霁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