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陆见清才知道有个身穿道袍的老道长已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见戚晏过来,他忙上前拱了拱手,语气尊敬地道:“戚先生,这次又要劳烦你了。”
戚晏随意地摆摆手,大步走了过去。
他这个态度,老道长早已习以为常,跟他一起过来的周望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国家特殊部门工作,专门负责一些在大众眼里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件,因为工作需要,平时经常会接触这些道门中人,对他们也算有些了解。
这位徐道长可是京市数一数二大观的道长,平日里深受圈内一些富商们的推崇,这次飞僵的事闹不好恐会生乱,上面的领导特意请了这群大师过来,商量有没有法子尽可能小影响地解决此事,不料双方开会时,徐道长却主动提出,要再请一人前来相助。
其他几位道长不仅没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反而对徐道长口中那人极为推崇,部门领导见了,只以为道长们要请的是位修行多年的大师,眼下情况紧急,有能耐的帮手自然是越多越好,哪有不答应的意思,连忙安排了航班派人来接。
本来么,接人这事儿周望一个过来就行,飞僵这种千年僵尸与寻常小鬼不同,危险性不容小觑,眼看一场恶战在即,道长们更该好好休息才是,谁知徐道长却坚持要与他一同前来,任凭同事们怎么劝都不管用。
周望本以为徐道长这般郑重,他们等来的会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得道高人,不想见了面,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那位知名房地产大亨戚晏先生!
请他来能有什么用……周望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还指望对方施展他的钞能力,让下属从银行取来一堆钞票砸死那只飞僵吗?
周望由心而生一种浪费了重要时间的无奈,事已至此,也只好快步追上徐道长,苦笑着告诉他:“道长,这趟行动我们部门有拨经费下来,捉捕过程中产生的一切损失与花费都有我们一力承担,无需道长操心。”
实在犯不着为了钱的事平白多扯那么个人进来。
他自觉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徐道长却一脸茫然地回看了他一看,“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们观里百年积累底蕴深厚,何需他为钱操心。
周望:“……那道长你请戚先生去京市是?”
徐道长自然而然地答:“当然是为了捉捕飞僵。”
周望:“……”
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戚先生不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吗,他怎么能对付飞僵。”
徐道长不赞同地看他:“小周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古往今来一心二用的能人比比皆是,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说着还遗憾地感叹起来:“戚先生道法深厚,于修行一道上的见解非我辈所能及,若能放弃经营公司之事,将心思全用在修道上,未必不能成就大事啊。”
周望:“???”
呜呜呜一心二用都能把产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么,你们成功人士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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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关部门的安排,为方便他们谈话,这趟航班的商务舱只有他们四个乘客,等空姐走后,周望酸溜溜地看了戚晏一眼,开始跟他们介绍这只飞僵的由来。
“这事儿主要还是那群盗墓贼闹的,”周望提起这事,心中也憋着气,“京市郊外那片新发现个墓穴,当地人报上去后,经过实地勘察发现,那墓是有些年头了,因为怕擅动会造成墓穴不必要的损伤,就打算做好维护等考古队的人来,谁知考古队没等到,盗墓贼反而闻着味儿先来了。”
月黑风高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避开了巡查的工作人员,偷偷摸摸扛着洛阳铲进了墓,也不知他们在墓里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一早,有人看见墓门打开,吓了一大跳,匆匆叫齐了人进去,才发现那两盗墓贼已是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像是被什么野兽凶残地撕开,露出来的皮肉上印着可怖的齿痕,有的地方更是直接少了好几块碗大的肉,看上去凄惨无比。
周望说着打开电脑,将现场照片展示给他们看:“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用等什么考古队了,工作人员马上派人进了墓穴查看,发现其中主墓室的棺材,开了。”
他面色难看:“两个盗墓贼还没来得及进主墓室就遭到了攻击,后来,我们也在棺椁上仔细查看过一圈,棺材外表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这一切只能引领着他们面对一个诡异的现实——棺材里的东西,从里头爬了出来。
“事有蹊跷,我们接手后,一边通知了京市各大道观的道长,一边搜集了附近路段所有的监控,连续排查了二十几个钟头,终于在其中一个镜头在拍到了这一幕,”周望说着,调出下一页给他们,“这是我们经过复原后的视频画面。”
陆见清定睛看去,只见昏暗的夜色下,有个肢体僵硬的男人从路面上走过,身上还套着不知哪个年代的袍子,衣摆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周望将放大后的画面给他们看,徐道长凝重道:“监控能跑到的范围有限,之后他去了哪里,我们就找不到了。”
但看如今还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那两个盗墓贼,就知道这只飞僵的凶性会有多大,一刻不捉到他,普通民众的危险就提高一分,偏偏有关部门又不能拿有僵尸逃逸这样的话来通知广大民众,竟连搜查也不能明着来,急得部门领导们各个焦头烂额。
陆见清疑道:“那之前发生这类事件后,都是怎么处理的?”
总该有个应急章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