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晚犹豫了一下,最终斟酌着开口:“师兄,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馆寒无奈的弹她的额头:“傻瓜,他还怕你拖累不成?”
何向晚摇头:“就是因为他不会怕我拖累。师兄,现在仗还没有打完,他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我再去拖累他,会把他拖垮的。”
“以前没有发现我的小师妹心思这般重!”馆寒将匕首收回来佩在腰间:“罢了,就让我去下这一个逐客令。”
厢易沉在外面等了许久,见来人是馆寒,先是有些惊讶,接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多谢馆寒兄照顾晚晚。”
馆寒刻意板起脸:“有什么好谢的,我自家妹妹我焉能袖手旁观。倒是我想问问摄政王,当日我把妹妹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好好待她的?”馆寒说着,真的动了气,伸手揪住厢易沉的衣领:“手脚筋都被挑断了,身上被人用刀划了十三刀,你告诉我,你怎么保护她的?”馆寒现在的嗓子根本就吼不出来,沙哑又漏风,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愤怒。
跟着厢易沉来的何景玉闻言也是心疼,连忙将两个人拉开。“馆寒师兄,都是我没用,阿姐是为了保护我才落入敌手的。您消消气,姐夫他......确实是为了阿姐连命都豁的出去的。”说着,将厢易沉看见纥列图点火以后万念俱灰任由自己被射成筛子,以及被人救回去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知道有人一遍一遍告诉他何向晚无恙才醒过来之事悉数告诉馆寒。
“馆寒师兄,我知道您是心疼阿姐只是现在我姐夫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您还是先放手,咱们心平气和的说。对了,阿姐呢?她现在恢复的如何了?”何景玉一边劝一边门内张望。
馆寒这才松了手,依旧气不过:“你知不知道我师妹她......”
“师兄!”何向晚心刚好因为放心不下厢易沉,准备过来躲在门后听一听他的声音,刚好听见馆寒要把她眼睛坏掉的事情说出来,连忙出来阻止。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让他担心。
好在何向晚生来要强,对于小屋周围的环境已经摸索得烂熟于心,这般走过来,居然真的没有人发现什么端倪。
“晚晚......”厢易沉看着久别重逢的何向晚,简直欣喜若狂,就要奔过去。
何向晚往后退了一步。
厢易沉一怔:“晚晚......”
“殿下,恕何向晚无能,实在难以和你一样接那么重的担子,咱们还是就如此算了吧。”何向晚狠着心说出这番话,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助理,她宁愿永远离开他的世界也不愿成为他的拖累。
厢易沉慌了,伸手去拉她的手,强笑两声,有些语无伦次:“晚晚,什么......什么算了?你是不是怨我来接你晚了?我、我,我错了,你跟我回家,跟我回家好不好......”
何向晚甩开他的手:“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师兄回来了,我不要你了!厢易沉!”
“不......,不是这样的......,晚晚,你告诉我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厢易沉慌忙去拉她的手,何向晚甩开,再拉,再甩开......反反复复好几次。
何向晚似乎是不耐烦了,最后一次彻底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厢易沉望着她的背影,一行泪水无声划过。
“那么就劳烦馆寒兄再照顾晚晚几日,我会再来接她的。”厢易沉艰难的说,说完拽着脸色发白的何景玉往回走。
等到他们都走了,馆寒才无奈的推门回去。这一推门却是吃了一惊:何向晚正靠着门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泪流满面,胳膊都被她自己咬出了深深的牙印也不肯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