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易沉真觉得自己要疯了,明明知道纥列图掳走何向晚就是为了威胁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却还是害怕她受什么委屈。
他越发的想要速战速决,因为只有打到最后,纥列图才有可能把底牌亮出来,他才有可能知道晚晚是否安好。
“姐夫,你该停下来了。”何景与劝到:“再打下去,咱们大安的兵也吃不消,你得让咱们修整一下。”何景玉一方面为何向晚的失踪心急如焚,一方面又要将这个消息瞒住京城生怕家中知晓,也是面面为难。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把何向晚找回来,只是,这般疯狂,大安数十万将士吃不消,拿这么多人的安危当儿戏,阿姐不会允许。
厢易沉如今也是纠结万分,一面是大安的安危,一面是爱人的安危,他拿不准也端不平。所以没有人比他这个弟弟劝他更管用了。
“景玉,你知道的,我不能......”厢易沉话说道一半,又停了下来。不能怎样?不能弃她于不顾?可是晚晚已经被掳走这么久了,他却并没有去找她,身为夫君,他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不能拿大安将士的命开玩笑?可是他现在一味冒进,好在现在并未出什么纰漏,若是一旦有了,那就是一场大难。身为将领,他不配。
厢易沉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这么煎熬过。
“师父,兵力已经集结,随时待命。”马千舟点了兵将前来汇报,今日他们定了要从敌军右翼包抄进行偷袭。
厢易沉按按自己的鬓角:“罢了。将士们这连日来想必也累坏了,你且让他们散了吧,好好休整一番。”
“是!”马千舟领命准备离开。
厢易沉叫住他:“今晚,你与景玉就在我的大帐中守着,坑蒙拐骗唱双簧你们二人不是最拿手的吗?今晚唱念做打都给我准备全活儿了,一定要让人觉得我在帐中。”
何景玉同马千舟齐齐一怔,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你是要......”
“一日不见你阿姐平安,我一日难安,今晚我就要夜探敌营,把你阿姐救出来。”厢易沉冲着何景玉解释完,又冲着马千舟交代:“这场仗我已经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竹垣阮琅应付得来,我留了信件,三日之后若回不来,由你代掌帅印,竹垣阮琅会全力助你!”
马千舟闻言满是惊讶,他现在也不过一个小小千户,师父为什么要把军队交给他,还有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
何景玉知道厢易沉已经考虑周全了,也不再多加阻拦:“好啦!不就是去接个人回来吗,搞得跟交代后事一样。厢易沉我可警告你啊,你是去救人的,可别把自己折在里面,不然我一定劝我姐改嫁,来兮山上还有百十号师兄呢!”
厢易沉应了他,心想果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关心个人也非要把话说的这么别扭。
这一晚,大安营帐“厢易沉”与何景玉吵得不可开交。大约是因为何景玉指责“厢易沉”冷血,弃他阿姐于不顾。“厢易沉”指责何景玉视战争如儿戏,说什么军令如山。两人吵到最后甚至拔剑相向,剑拔弩张。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纥列图那里,纥列图觉得这是离间他们的好机会,连夜同人密谈。
就趁着这个空当摸去了何向晚被囚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