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二人争执下去,已经有两个人把他俩各自拉到一张桌上吃酒去了。众人心里都道:“乖乖哟,若是令这两个人争执下去,还不得说下大天来。不过也是新奇,旁的人争辩三五句也就面红耳赤了,不是打起来就是相看两相厌,这俩人一争就是半日,针锋相对的,却连一点要恼的意思都没有。”
见大家都坐定了,厢易沉才又说下去:“不想坞家居然同蕃邦勾结,泼天大罪。他们怎么敢......”
何向晚思索两分,劝他道:“如今,偏偏咱们还得装作不知道这事。”
竹垣不解:“这等卖国求荣之人,岂能姑息?”
何向晚知道他们最听不得这种事,等他把脾气发完了,才道:“他与蕃邦人勾结,可有人亲眼所见?就算是谈公子,也只是见到他们进了同一家客栈,争辩起来,一句巧合便可以贸然了事。更何况连那人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别说抓来对峙,就单单指认也是难如登天。你今日潜入客栈,将他绑了,送到府衙,反而打草惊蛇,让坞有光把他们往来信件之类清除干净了,咬死不承认,你难道要把他送回去再向奸佞赔罪?”
竹垣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还是心有不甘:“那咱就姑息纵容这些蛀虫活着?”
厢易沉反问道:“你想如何?偷偷潜进去把他悄无声息的做了?”
竹垣愣愣的点头:“也不是不行,凭我的身手,又不是什么难事!”
厢易沉很铁不成钢地斥责一句:“你怎么闲下来不过几年,道把脑子给放坏了?晚晚,你教教他。”
何向晚接了他的话茬:“栖竹郎,你这法子等同于把树干刷上一层漆倒是把蛀虫留在树干里了,有什么用途呢?不过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
竹垣恍然大悟,却有心有不甘:“那你们说怎么办,小爷我眼里可不揉沙。”
厢易沉把玩着及莒扇,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你说那西域人会教坞禇那蠢才什么呢?”
“那我怎么知道?”竹垣不解道。
“你当我这几日真的是在游山玩水吗?”厢易沉笑道:“我派人把我们此行的目的放出去了。”
何向晚急道:“你这也太冒险了,就算要引蛇出洞,这也不该是你拿来做诱饵的东西!你怕不是疯了!”
厢易沉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们得了消息,想必是要暗地里一路跟着我的,只要他们打了东西的主意,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因为有谈安在,这几个人也没有深入的说。
何向晚一脸担忧“你这......可有十分的把握。”
“那有什么难的,这惜云故国,现在终归是大安的地界,怎地,在自己家里害怕他们不成。”厢易沉道。
见何向晚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十分亲昵地凑到她耳边,呵气似的说了一句:“你且放心,我还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我的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何向晚被他这么一哄,脸“腾”地就热了,急忙推开他“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丢不丢人。”
“反正你迟早要进我摄政王府,我哄自己未来的娘子,有什么可笑话的。”厢易沉说着,身子猛地往前一凑,似乎几乎将她搂在怀里。
“你就惯是个不着调的,我能我信你才怪!”何向晚破天荒没有躲,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