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晚和厢易沉腻腻歪歪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好久没有说话了。
厢易沉拍拍马千舟的肩:“怕吗。”
马千舟诚实的点了点头。
“记住你的第一课。”厢易沉道:“别管是谁,面对死亡都是怕的,为了不死,你就要有足够的手段和勇气杀死你得敌人。”
“我记住了。”马千舟点点头。
厢易沉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这种道理,就要在生死关头教给他,因为这个时候学到的东西会被他刻进骨子里,一辈子也不会忘。
“刚刚为师与那人缠斗时用的招式,你学会了几式。”
“.…..”马千舟突然冒了一头汗,他如今才稍微在又惊又怕中缓过神来,哪里又机会去看厢易沉用了什么招式。完了完了,马千舟,你这是玩命往被逐出师门的方向作死啊。马千舟心里懊恼,骂了自己一句,惴惴不安地开口:“我……一式也没有学会。”
厢易沉:“……”不过他也没有恼,像马千舟一样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还能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并且顾及其他人的,已经算是少数。罢了,自己选得徒弟,跪着也要教完。厢易沉叹了口气,随手折了两根树枝,递一根与马千舟:“为师想让你跟着学,刻意用了最基础的打法,不成想你居然直接无视为师。罢了,为师再演示一遍,你且要看好。”
如果是一年以后的马千舟,肯定定会啧啧赞叹,他师父,用最简单的入门级打法,居然逼得以为顶级高手节节败退,几乎招架不住。可惜现在的马千舟连们都还没有入,对于这些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白白错过了拍他师父马屁的好机会。
马千舟比其他习武的孩子晚了不止一年半载,学起来吃力一些,不过好在他天赋不错,又肯下工夫琢磨,厢易沉手把手教了一遍,又从旁指点了几次,一套剑法居然也被她耍得有模有样了。
“厢易沉,你这徒弟,可真是奇才啊。”竹垣见他进步之快,不仅啧啧称奇。
阮琅也点头附和:“你教训了他一次,他的兵法也是日日没有放下,昨日我同他又辩了一次,你猜如何,短短几日,又精进了一乘,居然小成体系了。果真是好料子。”
若是平时,厢易沉一定会毫不谦虚地说一句:“也不看看是谁掌眼挑出来的。”只是这时他却没有说话,只是让马千舟自己熟悉着,将竹垣和阮琅召到一旁,又叫了何向晚一起议事。
“中原出现这么一大批西域人,绝非小事。”厢易沉神色略微有些凝重。“不知他们目的为何,难以对付。”
“我觉得他们不想是冲着我们手里的东西来的。”何向晚分析道:“一上来就痛下杀手,并没有想要问我们东西在哪里的意思,绝对不是找东西的作风。”
“有理。”厢易沉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若是要找东西,怎么会在没有弄清东西在哪里之前就痛下杀手,而且没有一点留活口的意思。
“没准儿,他们就是千里奔波来杀你的。”竹垣说:“据说他们换的这个新头领脑子颇为不正常的,这种事没准他们做得出来。”
“不论因为什么,如此全副武装地潜入别的国家,绝对不会是来串门的。”阮琅道:“这是不能姑息,该快些禀报陛下。”
“我赞同阮琅说的”何向晚道:“不管为了什么,端了他就是了。未经通传就偷偷把势力渗入大安,按律本来就该杀。”
“好重的戾气。”竹垣盯着何向晚看了一会,伸手去推厢易沉:“你媳妇儿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没有!”何向晚和厢易沉异口同声地说。意识到竹垣说了什么,何向晚突然有一些脸红,干脆闭口不言了。
“晚晚说的是各国之间达成的共识,如今西域公然无视,与挑衅无异了。”厢易沉解释道:“我已经派人跟了过去,到时候咱们就来一个出其不意。只是此时非同小可,还是要禀告一声陛下,让他早作防范。”说着,还了一声:“休诉。”
半空中飘来休诉的声音:“是。”
大家这才惊觉原来休诉一直跟着,只是没有露面而已。
“前面的人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粗犷浑厚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