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整夜,厢易沉悠悠转醒,觉得轻快了许多。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攥着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再顺着手指往上看去,之间何向晚正坐在床边,支着头守着他。
大约累得狠了,她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厢易沉凝神看了她一会,扬起一个幸福的微笑。突然,厢易沉模模糊糊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然后,脸像熟透了的虾米,默默地、悄悄地、放开了何向晚被挟持一个晚上的手指。一言不发的往被子里面缩。
何向晚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动,强行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殿下,你醒了?”
厢易沉马上闭眼装睡,头往杯子里又缩了缩。
“.…..”何向晚无奈的看着他略显稚气的举动,无奈的说:“殿下,我都看见你了。”
“不!你看错了!”厢易沉蒙在被子里,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
“你确定你不会被憋死?”
厢易沉觉得果然有些气闷,心想反正人已经丢过了,还怕什么?一咬牙,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
“怎么脸又那么红?”何向晚看了看他的脸色,伸手想要试一下体温。
厢易沉颇觉得不好意思,微微躲了一下。结果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
何向晚不依不饶地把手贴过去:“人都丢过了,你还装模作样。被打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当真不知道疼?”
厢易沉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疼啊!”
“.…..”何向晚表示无语:“我可以说活该吗?”
“不可以。”
“那喝药吧。”
“……你想说便说吧。”
何向晚觉得眉毛掉了几根:“大安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居然怕喝药。”
厢易沉闻言,把碗接过来一饮而尽。心说谁怕喝药啊,我不过是因为一喝药就会想到昨天晚上的糊涂事,太丢人了!太丢范儿了!这是摄政王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这是折梅郎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然后,厢易沉脑子里突然传来竹垣教他苦肉计时贱嗖嗖的声音:“清醒一点,折梅郎,别管丢不丢人,你好歹把美人留下了啊。”有道理,厢易沉心里默默点头。摄政王又怎么啦,他已经致仕了,还被关了禁闭;折梅郎又怎么啦,又没有出三雅居,而且还被关了禁闭。
“你说禁足这种刑罚是谁想出来了,这就是要折磨死我。”厢易沉心里思量了一番,觉得好多了,形象什么的,哪有媳妇儿重要。这么一想,也不觉得尴尬了,自在了许多。
“我觉得挺好的,名为禁闭,十位御医轮流看着你,竹家公子和阮家公子伺候着你,连着两位大人都隔三岔五往这里跑,多有派头。”
“.…..那俩老头儿是来看看本王有没有教坏他们的儿子!”厢易沉撇撇嘴,一脸不屑。
“你就当是好好休养了嘛!”
厢易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对自己究竟有多丢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那个……本王声明一下哈,本王才不是因为好奇才问的,本王就是担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啥?”何向晚显然没能理解他跳跃的脑回路。
“就是……”厢易沉支吾了一会:“就是本王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厢易沉想问有没有趁机对你表白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