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树林再往后走一段,便更加荒芜了。弃置百年的小路早就被覆盖了,一大片荒地草本木本的植物争先恐后的长。常人若是不用柴刀砍边砍边走,基本是寸步难行。
或许因为这里太过荒芜,搁置的时间久了,树木遮天蔽日的,竟有些阴森。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打柴,时间久了,人们几乎都忘了这块地。
当然,这还难不倒功夫大成者,施个轻功,虽然费力了些,若是真的想去也是可以飞过去的。过了这块荒地,地上铺了一些青石板,所以并没有了树,只是时隔太久,这石板也已经被下面冒出的野草顶得七零八落,压不住这些草了。
拨开这些草,是一个山洞,洞口周围的石头上布满了青苔,大门紧闭,也是起了一层层绿色的铜锈,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怨柳在门上摸了摸,找到一个水滴形的凹槽,心知这里便是放湘妃泪的地方了。心里欢喜,拿出好不容易得来的湘妃泪放上去。然而,毫无反应。
怨柳一愣,才想起刚刚触摸凹槽时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花纹的,不过她以为那是生出的铜锈,并未在意。取下湘妃泪一看,这块石头光滑浑圆,哪里有半点花纹。江湖人尽皆知湘妃泪,但真正见过的的也没有几个,如此看来这个果然是假的了。
“师姐,怎么,打不开门了?”何向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
怨柳猛地回头,见身后何向晚正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她,身后是把玩扇子的厢易沉。
“果然是你们!那么便不用让我再跑一趟了!”怨柳说着,拿剑朝何向晚刺过去。何向晚一躲,没料到她那本来就是虚招,这么虚晃一下,待何向晚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在了厢易沉的脖子上。
看着厢易沉被怨柳劫持着退到门前,何向晚不明所以的瞪了他一眼,搞什么鬼,他怎么可能轻易被怨柳劫持。根本连出手都没有,这分明是故意的。
“何向晚,你想好了!湘妃泪对你来说一点用途都没有,可是你情郎的命可是在我手里。”
何向晚叹了口气:“师姐,这你可冤枉我了,湘妃泪真的不在我这里,我买下来就送给二师兄了。”
“是吗?所以阿晚,你骗了师兄,师兄很失望呢!”温润儒雅的声音从何向晚的身后响起。馆寒制住她的命门,从她袖子里搜出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匕首泛着寒光,锋利异常,可以看出主人对它十分爱惜,经常打磨擦拭。
“师兄,真的是你呢......”何向晚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望。虽然早有怀疑,但她千方百计证明她的怀疑是错的。甚至,刚刚看到怨柳拿着那枚假的湘妃泪,几乎都可以证明了,她还在竭力劝说自己,二师兄并没有来,或许怨柳是偷来的呢?
可是没想到......“师兄啊师兄,你为什么连一个让我为你开脱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给过你的。”馆寒朝着怨柳的方向看了看:“师父被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把你调查的方向往她身上引,可是你偏偏不肯乖乖听话,阿晚,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
那语气,就像是在指责家里不听话的孩童,宠溺中带着一点无奈。何向晚听了,却是遍体生寒。
“歹毒小人,可惜啊,推到我身上也没把你自己瞥清楚。”怨柳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一丝警惕“你什么时候来的?”
“把东西给你之后,两日前。”馆寒对她同样不屑“谁来开门都一样,我不与你争,只是提前在这里埋了一些东西,防止你们出尔反尔。”
“什么?”怨柳顿时生了警惕。这副光景,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两方互相劫持了人质,正在谈判。谁又能料到,这两个“人质”居然才是一伙儿的呢。
“火药,围了山洞一周的火药。”
“师兄,你疯了?”何向晚猛地回头看他,被匕首划破了颈上的皮肤。她猝不及防的“嘶——”了一声。
“阿晚,别动。”馆寒低头嘱咐了她一句。
“师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如果引燃了,我们谁都跑不了。万一引发山火,整个来兮山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