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高中三年,她也不曾迷茫过半刻。
因为在她心中永远都只有一个目标,拿下省状元,考上Q大。而且她知道,只要她足够投入,足够认真,就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然而现在,她竟然迷茫了。
一种无能为力的委屈,一种任人宰割的屈辱。
回了房间,她给小齐发了信息。
此时小齐已经下了班,回到了佣人楼里,她回复的很快。
“还顺利吗?”
洛落:“一点都不顺利。”
“……”
“小齐,你为什么会来到桁檀宫?”洛落想问很久了,但当面总也问不出来。
隔了一会儿,小齐回复她:“家里的安排,选进来的。”
“?”
“我家是刑河齐家的远房亲戚,家里生活困难,多亏了齐家当家人,也就是我的大表哥接济,然后作为报答,我就来了。”
大表哥?表哥表妹什么的很容易书写一段情啊……
“那你大表哥真狠心。”
小齐回她:“还好吧,说是大表哥,其实也就是个称谓而已,我们的亲戚追溯起来可能比远房还远。况且,我在这里过得也不错呢。”
“你来多久了?”
小齐回:“四年多了,刚开始还会有些不习惯,但对比外面这里简直好太多了。”
洛落撇撇嘴。
“哪里好?没感觉出来。”每天就是发呆养膘,最主要她是穿越来的,那头正在准备高考,她着急回去。
叮~
小齐的新信息。
“以前我默默无闻,自从选进来这里,齐家的人对我家里关照很多,见到我都会亲切的打招呼。我妈妈脸色也红润了,我弟弟也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我爸爸更是逢人就夸我有出息……”
好吧,小齐是个好女孩。
洛落甚至从她的话里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家庭贫困,没有倚仗,她只能早早的懂事,努力学习,渴望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
半夜里,洛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打开床头灯,灯光昏黄柔和,照亮整个室内。
这次穿来这里的时间尤其长。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任何要穿回去的迹象。
也就是说,如果她就这样平淡的等一辈子,很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
她,不能坐以待毙。
隔天一早,她照例吃了早餐。
一餐毕,她抓住上次那个女仆问:“知道宁管家在哪里吗?我有事找他。”
女仆罗娟是专门在餐厅传菜打扫的,因此对洛落并不陌生。
只是桁檀宫的管家又怎么会是说见就见得到的呢?
若是之前还好,可先生已经冷待她很久了。
想必现在也是坐不住了,想去纠缠而已。
“不知道。”她冷冷回答。
“不知道?”洛落也不肯让步,“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系的?”
她瞄了一眼罗娟左耳上的耳机,一把扯下来,“是用它吗?”
罗娟急了,“你干什么!”
两个人争执起来,其他忙碌的人也都看向她们。
洛落一面闪躲着罗娟的抢夺,一面捏着耳机上的按钮朝着上面大喊:“把你们宁管家给我叫来,我在餐厅,我要见他——”
她还没说完,耳机就已经被罗娟抢回去了。
“钟小姐,请你自重!”罗娟气得不轻。
洛落脸红红的,长这么大她倒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告诉她要自重。
不过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出来了,就索性闹大,不然她今天是绝对见不到那些「尊贵自大」的管家的!
季美芝她是不指望了,要找就得找一把手。
宁时不在,桁檀宫只有宁礼说了算。
这样想着,她看了看四周,选中了一个看起来金贵的花瓶,然后蹬蹬蹬的跑回桌子旁,踩着椅子,干净利落的站上了桌。
上次她要摔木头,季美芝就急的不行。
这次就换花瓶好了!
她高高扬起手,将花瓶狠狠掼在地上。
尖锐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无数碎片在地面上炸开。
所有人静了一瞬,有人偷偷的跑到一边,拿起内线电话呼叫保安。
权限更高些的则是直接通过耳麦转接报告给了上一级。
很快,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宁管家来了。”
洛落看过去,不是宁礼,竟然是上次和宁礼攀谈的年轻男人。
她记得,宁管家叫他宁凡。
他也是管家?
另一个宁管家?
宁凡走进餐厅,看着满地青花瓷的碎片。
洛落站在平日宁时吃饭的地方,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
周围佣人们三五成群的围观着,他微微皱了眉头。
“钟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若是摔下来就不好了。”
“我,我找大管家。”对方上来就关心她,让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以为他也会像季美芝一样,指使人按住她,甩她耳光呢。
宁凡笑笑,竟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柔,“下来吧,钟小姐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洛落狐疑,“你说了算吗?”
宁凡点头,“自然。”又补充了句,“我保证。”
洛落吞吞口水,“我想见宁时。”
众人俱是倒抽一口冷气,餐厅里闹哄哄的声音瞬时静了一下。
这个女人竟然敢直呼先生的名讳?!
“这……”宁凡也有些讶异,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拒绝道:“恐怕不行,先生目前人在国外。”
“那我,我打电话总可以了吧,”
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洛落,坚挺住,你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我要和宁时通话。”她语气坚定。
“钟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先生素来不喜欢女人无理取闹,你这样恐怕他会不高兴。”他试图劝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