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萱禾昨夜一直在后宫,待到天明时将将离去。
她有心往东宫而去,然尚未靠近便被拦住,不得入。今早醒来,她特意让人留意东宫的动静,纵使是捂的再严实,有没有人进出还是知晓的。
她心中越发的怀疑,那名神医究竟是什么人,却是探得不了半点。
马车缓缓使出皇宫,她看着身后的红墙,手紧紧的攥着。
东宫里藏了人,起先也只是在宫内流传,议论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猜测那人的身份,有人瞧见了路萱禾自东宫内而出,且路萱禾在宫内留宿一日。
因此,不少的人都以为那住在东宫里的是路萱禾。
镇国将军府的门槛因此都要被前来道喜的人给踏破了,询问路萱禾时,她态度不明,模棱两可的话几乎认证了这事是真的,起了一阵热闹。
富锦心不知这些个事,睡的是昏天暗地,醒来时,四目皆黑,唯有眼前是熟悉的轮廓,鼻尖的清冷香味令她心安。
她不自觉的伸手搂的更紧些,埋首在他胸膛里。
慕昊卿未睁开眼睛,准确无误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片刻后伺候着她起身,招人传了膳。
休息一阵,富锦心已是好了许多,脸上的气血都好了不少,白里透红,细孔纤弱。
东宫里摆设冷清,富锦心看了半天也没寻着铜镜来,只头上戴着简单的一支碧瑶,却意外的透着别样的风情。
膳后,慕昊卿让人寻了铜镜来,站在她身后,将一串耳饰亲手戴在其耳朵上。
样式简单,中间坠着一个金珠,金本该是有些老气的,因着样式好看,戴在她身上,反倒没了老气,多了些成熟韵味。
一戴上,富锦心便觉得有些不同,身体里自然而然的充斥着一股轻盈之气,令她全身都舒坦了不少。
“这是?”她侧首疑惑的看向他,心底隐有个想法。
慕昊卿未说话,只是指尖从她脖颈上的玄凤佛滑过,意思不言而喻。
“你辛苦了。”
短短时间,他能拿到这东西,怕是用了些功夫,昨夜宴会由他一力主导,估摸着西楚该是内里安定了。
只是,她心中仍有一个结,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问他答案。
罢了,等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就说了。
富锦心将自己来时用的身份告诉他,毕竟迎亲队伍还未来,让人知晓她却已到了西楚,指不定要怎么说她等的迫不及待呢,自己先来了。
她虽说不在意这些,可好歹也是婚姻之事,总该要他多吃亏些的。
说着说着,她便忍不住的将安满容所说的那些话本里的内容说给他听,笑意浮上脸颊,只觉得有趣的很。
慕昊卿全城安静的听她说着,偶尔也搭上两句。
两个人一日未出殿门,就这么腻歪着,倒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翌日一早,慕昊卿去上早朝,富锦心一个人待在东宫内有些无趣,让慕言去宫外传了话,免得夏凝与沈大担心,不过却因此知晓了近来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