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平被朕宠坏了,脾气骄纵,但心地善良,识大体,往后远嫁西楚,望你多加照顾,若有诸多不事,那也是朕的错,朕定好好管教。”
语落,皇上执杯一饮而尽。
话是对着慕昊卿说的,其意明显。
就算是富锦心有什么不对的,她也还是他东陵的公主,有错他这个做父皇的担待着。
无形中自然是给了慕昊卿一个下马威。
来的路上,西楚使臣便听闻这东陵陛下极为的宠爱其锦平公主,如今才是真的明白,何为宠爱。
给未来姑爷下威胁这事寻常人家做起来,自是没什么道理,可一国之君为两国邦交,也断然不能说出此话来。
使臣们互相看了看,眼中神色都不太好。
如此倒像是他们西楚怕了他东陵一般。
本就因太子来这东陵小住一阵而被说成入赘,如今更是如此下马威,当真是欺人太甚。
其中一位使臣要说话,却顾及着慕昊卿,便停了停,转身看了过去,这一看,险些要气晕过去。
慕昊卿起身,心情甚好,端着酒杯,与上位者遥遥相对。
“既是嫁于我,那便是我的娘子。往日她只会更骄纵,有什么我担待着,您放心。”
语落,慕昊卿扬首,一杯酒尽数落于腹中。
杯盏倒置,一滴不剩。
使臣的脸色变了变,然这些又岂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谁人不知西楚太子低调多年,平日冷冰冰,最是神秘,若不长眼的惹怒了,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皇上闻声,心里舒坦了些,方才慕昊卿下聘时的无礼也就忘在了脑后。
总归他二人感情和睦,慕昊卿待她真心。
由此开始,富思晏便与慕昊卿对酒三回,皆是一口一杯。
皇上的气消了,他倒是还未消气,存了心的要让慕昊卿难受。
慕昊卿的心情今日真的是很好,对富思晏的挑衅不放在心上,陪他多喝了两杯。
唯有,云休过来时,他的好心情没了,神色陡然间阴沉了下来。
并非是有多在意这人,而是至今想起富锦心从前所受伤害,他便心中难受。
若非富锦心想要自己处理,不愿他插手这东陵之事,此刻焉能有云休的身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扰他心烦。
他如此,云休见状倒是欢快,觉得自己气到了他,殊不知,在慕昊卿眼中,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安楚王殿下说的是,锦平公主的确是骄纵坏了,好时能整颗心都掏出来,坏时却是恨不得碎尸万段。不过是好是坏,皆存在她心里,消不去,也抹不掉。骄纵的有些非常人能忍受。想来安楚王殿下已是做足了准备。”
云休话里有话,当着众人的面挑衅慕昊卿,亦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在拿她们的过去来告诉慕昊卿,提醒慕昊卿。
皇上的脸色也陡然沉了下来。
以往他只觉得云休能力不凡,虽与锦平交好却也不打紧,也曾动过一些心思,只是看锦平无意,且云休野心不小,便罢了这打算。
如今看来,他的选择当真是对的。
拿曾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往事说话,不分场合,这般目光短浅,将来也没什么出息。
“你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好坏都在她心里,不过锦平这心着实有点小,我这做哥哥的往后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了。恭喜你啦。”
富思晏轻笑一声,说出道喜的话都漫不经心,然云休的脸色倒是撑不住了。
在富锦心的心里,富思晏是什么位置,他们皆知。
若富思晏都没什么位置,更遑论云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