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王何在?”富锦心皱眉,原本该是好好在这的人,却是没了踪影,询问之下才知自她去找宁若颜后,便已是离去了,去向不明。
思及他刚刚说见过凤仙竹,富锦心隐有预感,面色难堪。
“若他回来,必是拦住不让其离开,若一日后我与他皆无消息,到城外往西三百里的山崖处寻。”
留了话,富锦心临时去宁若颜的药房取了些药,匆匆离去。
城内疫症一发不可收拾,百姓们皆是慌了神,随时随地身边皆有人死去,皇宫内亦是接二连三有人因疫症死去,皇上的身边守卫更加严格,皇后思虑富锦心,却迟迟得不到消息,皇上亦派人去寻,然诸事紧凑,他抽不开身。
与此同时,云休带人清理皇城,但凡有一点症状的皆是火烧,下手毫不留情,动作狠辣,令人心颤。
得知富锦心往城外去了之后,他眉目一凝,抬脚欲跟过去,许清舒自是知晓他在想些什么,轻声唤住了他。
“我这得了一偏方,或许可解皇城疫症。此次疫症虽是困苦,但未必不是一次机会。若真的解皇城于水火,得民心拥戴,何愁往后无路?”
云休脚步停下,自是明白许清舒的意思,神色犹豫,举棋不定。
许清舒见状,眼中闪过了然,继续开口道:“夫君别忘了,你走到如今的原因,只有什么都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得到更多的。更何况你自以为的救人,或许只是在坏了他们的好事而已。”
许是最后一句话,让云休在意,他回身,行至许清舒的面前,面色铁青。
“偏方何在?”
“夫君莫急,妾身定会全力支持你,已是让人熬制一份,就等着人试药了。”
许婉柔得意一笑,将手放在云休的手心,欲拉着他进院内,云休仿佛嫌恶一般抽回了手,双手背在身后进去。
许清舒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讪讪的收回了手,紧跟在其身后。
富锦心一路驾马而奔,行至集市中,正值百姓慌乱,悲愤杀人之时。
这些人自知感染了疫病,又无钱无势,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便想着能杀一个是一个,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如此心理着实可恶。
温婵在此施粥放药,不知是谁认出了她,高声呐喊。
“就是她!叛国罪人之女,温府的奸人!说不定就是他们带来的疫症,此人该杀!该杀!”
声势浩荡,喊打喊杀,一人举刀,众人追随,竟是冲开了保护温婵的护卫,高声呐喊之人高举刀刃,面露狰狞。
温婵被困于案桌与门之间,进退不得,更是被人推搡了一下,倒像是自己送过去一般。
富锦心眸光一凛,暮云刀自袖中而出,带着凌厉的风直冲而去。
“噗!”
“啊!”
随着这一声叫喊,高举屠刀的手背砍了下来,血淋淋的,洒了一地,众人皆退避三舍,这才瞧见了身后骑在马上的富锦心。
温婵自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见到这般的阵仗,已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僵直,一动不敢动。
富锦心翻身跳下马,向着温婵而去,脚步轻缓,见识到她的厉害,周围百姓皆是畏惧,不敢动,他们终归是怕死。
直至被人搀扶起来,温婵才略微回了神,见是富锦心,陡然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