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是回归到原点,非敌非友,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云休皱眉看着她的掌心滴血,忍着上前包扎的举动,怒目看向慕昊卿。
慕昊卿看着眼前的瓷瓶,血腥味在鼻尖弥漫,黑目蒙上一层冷意,沉声逼问。
“不悔?”
富锦心抬眸,声线清冷,眸光坚定。
“不悔。”
慕昊卿蓦地嘴角勾笑,眼中多了一份邪气。
“富锦心,我给过你机会。”
他生出手接过富锦心手中的瓷瓶,紧握在手心。
“咔嚓”一声,瓷瓶碎裂,随着他垂下的手,不知滴着的是她的鲜血还是他的。
慕昊卿眸光不明的看向她与云休,抬脚稳步离开。
富锦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外,身形忽的不稳,往后退了一步,云休面露惊慌,伸手将其扶住,这才发现明明炎炎夏日,她身上却是一层薄汗,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稳住了心神,富锦心站稳身体,推开了云休的搀扶。
“今日让你看了笑话,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先回去吧。”
既是明白,便不该给他不该有的奢望,一切礼仪皆要遵守。
富锦心突然的疏远让云休心底不适应,然看着她倔强而又清冷的神色,他伸出的手顿了顿,复又收回。
不容她拒绝的撕下衣角将其手心包扎好。
“送你去太子府,让太子殿下帮着你想着说法,免得皇上责问你。”
富锦心被皇上多么宝贵着,云休深有体会,怕是知晓她受了伤,就是掘地三尺也得刨根问底,而她不想回答。
云休的善解人意,富锦心没法拒绝,与之保持着距离,让其送到太子府门前,便匆匆进了府。
富思晏近来基本未曾出府,整日陪着宁若颜。
说是陪,其实也不过是各做各的事,原因在于,宁若颜不想见到他。
他又不放心,便搬至其旁边的院子,好及时照应。
这几日宁若颜的害喜稍微好了些,但仍旧是闻不得荤腥,偏又喜辣,厨子做不出她想要的,富思晏倒是记得顾家商号有卖川辣子的,特地命人去买了来,亲自在一旁盯着,让人做了一盘辣子鸡。
富锦心听闻这事,特地偷偷的跑去看了一眼,当真是像模像样的,她未让人通报,先去了宁若颜的院子里。
此时,宁若颜正卧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躺着,初期她胎儿不稳,御医让其多卧榻休息,她觉得屋里闷,便在日头的阴凉下待着,一旁还放着冰盅,还算舒适。
“你这刚进宫便又出来,父皇也舍得?”宁若颜瞧见了富锦心,还以为自己睡着了做梦,细看之下才发觉她是真的来了,不免打趣。
这话一落音,脸色便稍显不好。
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
从前爹爹在时,也总是多疼爱她的,虽会斥责,却也总会由着她的性子来,一直呵护着她。
宁若颜的眼神暗了下去,眼中隐有水花。
她已有五年之久未曾回去了……
“怎……怎么了?”富锦心还未说话,便见宁若颜突然的热泪盈眶,吓得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一旁的人更是不明所以,站着也不是,近前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