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小舟,手持颈瓶等着收集荷花滴露。
可,这滴露只有在清晨的时候才会有,而且还要收集十万滴,这要耽误多久呢?
苏清浅有些负气的吐了口气,静静的躺在小舟之上,等着天亮。
天刚蒙蒙亮,她便揉了揉眼睛,起来收集荷花滴露。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这一天早上的荷花滴露似乎比之前要多好多。
她将颈瓶的瓶口对准荷叶,看着那一滴露水慢慢的顺着瓶口滴进去。
每滴进去一滴,她的心便踏实一分。
皇宫之内。
白敬修打算今天启程去往边疆,司徒淮亲自前来相送。
“楚王,这一次就要靠你了!”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用力拍了一下白敬修的肩膀,然后接过张公公手中托盘里的酒。
“朕敬你一杯!”
白敬修眯了下眼睛,一脸的戒备之色。司徒淮倒了两杯酒,肆意欣赏着白敬修眸中的戒备之色,率先饮尽一杯酒。
白敬修此刻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杯酒打翻?
司徒淮扬了下眉,“楚王,你这是……”白敬修凝眉沉吟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那杯酒,仰头饮尽。
看着他喝了那杯酒,司徒淮示意他可以启程了。
白敬修不敢耽搁太久,出了宫门,便用内力将那杯酒逼出来,然后又让随行的大夫帮自己把了脉。
确定体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他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可,很快,他心中便又升起许多疑惑。若是这酒里没有毒,那当时司徒淮为何会流露出那样的笑容?
“大夫,你再好好检查一下,王爷莫不是中的慢性毒药?”长青一脸担忧。
大夫又仔细帮白敬修诊了脉,很肯定的说道:“这慢性毒药也只是发作的时候会比那些毒药要慢,可还是会影响到人的脉象!”
长青犹有不信,跟白敬修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许费解。
白敬修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毕竟酒已经喝了,是福是祸,全凭天意吧!
大队人马行的很快,天黑之前,便已经出了京城,白敬修让所有人原地露营,待天亮之后,再加速赶路。
这些士兵三五一堆的席地而坐,有人铺好了露营要用的毡毯,还有的人架起了篝火在烤着打来的野味。
这画面再度触动了白敬修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一些东西,熟悉的画面再度出现在眼前。
那么的真实,仿佛可以嗅到那些血腥之气。
“你这个人可真的是怪!”远处传来争吵声,将他从飘远的思绪之中拽了出来。
白敬修凝眉向远处看去,似乎是两个士兵发生了争吵。
命长青去看看,其中一个士兵低垂着头,任凭刚刚那个士兵如何咒骂,依旧不发一语。
长青蹙了下眉,沉声道:“都是大周的士兵,有什么说不开的?”
“长青谋士,你是不知道,这人就是个怪胎,说什么都不吭声,你碰他一下,就跟个娘们似的!”
长青闻言,目光在那士兵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
那士兵的头越垂越低,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长青心中升起戒备,怒声道:“抬起头来!”
那士兵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讷讷的看着长青。
“长青谋士,就说他很怪了!”
长青只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是哑巴?”
那士兵依旧沉默着。
长青觉得这人有问题,便将他带到了白敬修的面前。
白敬修此时正负手身后看着天边的星空,这几天天气格外的晴朗,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个不停。
或许是药物已经将他后脑的那个血块给融掉了,他最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目光凝注在那士兵的脸上的时候,白敬修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那士兵凝注白敬修的时候,袖下的手用力收紧。
长青一直神色戒备的看着他,但见他的手一点点的收紧,眼神一暗。
“王爷小心!”
话音堪落,那士兵手握着刀子向着白敬修刺去。
长青一脸骇然,飞起一脚向着那士兵踢去。
那士兵小腹之上切实的挨了一脚,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落出去。
白敬修猛然想到了什么,就在长青准备冲向他的时候,他沉声遏止住他。
“长青,那是莺莺!
长青不由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敬修,难怪刚刚他觉得那人眼睛似曾相识。
在白敬修想起越来越多有关苏清浅的事情,他便知道,此生,不管他是否出于本意,都注定对不起三个女人。
一个是苏清浅,一个是苏绿芙,还有一个便是救了他的莺莺。
他向着莺莺大步走去,将她抱在怀中。莺莺嘴角有鲜血溢出,那张人皮面具也因为刚刚那一摔而起了皮,看起来有些狼狈。
白敬修粗喘了口气,抬手在她耳后摸了摸,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