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看向周择笙:“周七,你在做什么?”声音听着眼里其实已经没有了底气。
周择笙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周老太太。
周择笙走到周老太太跟前淡淡地道:“汪家还有人。”汪家是周大太太的娘家。
周老太太周身冰凉。
周择笙的话没有说话,他继续道:“即便汪家没人管,也还有周氏为大嫂做主。”
周老太太不好的预感到现在应验了,家中乱起来,那些下人果然就约束不住,有人提及了汪氏的事。
周老太太佯装镇定:“你在说些什么?”
周择笙本就没想让这老虔婆现在认罪,他的目的是田妈妈,他要让田妈妈知道接下来她会经历些什么。
有周家和汪家人在,会想方设法将真相从田妈妈嘴里掏出来。
婆子上前押住了田妈妈,将田妈妈的头屈辱地压下去,让她身子佝偻着离开周家。
田妈妈是周老太太身边最信任的管事,平日里在周家下人眼中地位极高,现在周老太太连她都保不住,其他人更是任由周择笙发落,见到这样的情形,之前心存侥幸的周家下人,现在也都纷纷低下了头。
周老太太攥紧了手。
“七老爷,”人群中有个媳妇子上前几步低头道,“大太太过世那天晚上,周三老爷突然来到老太太院子里,奴婢在值房,隔着窗子看了清楚。
不一会儿功夫周三老爷走了,然后大太太院子里的王妈妈就来禀告说,大太太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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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太听到这里已经面如死灰,但她依旧支撑着,一双眼睛盯着那媳妇子:“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想要做什么?陷害我们家里的人,然后霸占……”
“老太太放心吧,”周择笙道,“您这家里的人死光了,也是周氏族中来收财物,我分文不取。”
周老太太一口热炭堵在了气嗓,差点就喘不过气。
周择笙看向那媳妇子:“你接着说,还看到了什么?”
媳妇子道:“老太太唤我们过去侍奉穿衣,然后吩咐田妈妈带人去大太太屋子里,老太太还说,除了田妈妈不准任何人去看大太太。”
周择笙道:“没有请郎中吗?”
“没有,”媳妇子道,“那时候没说请郎中去看,等老太太穿好了衣服,带着去大太太屋里时,我看到田妈妈抱着一套衣裙出来,那衣裙下摆绣着一朵海棠,谁都知道大太太喜欢这样做,所以那衣裙是大太太的。
田妈妈神情紧张,好像有意要避开人似的。”
媳妇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觉得奇怪,就悄悄地跟在田妈妈身后,想知道田妈妈到底做些什么,就看到田妈妈将大太太换下来的衣裙烧了。”
有了这些口供,一会儿一件件的问田妈妈,不愁敲不开田妈妈的嘴。
不远处的周如璋听着这些话,她到现在才弄清楚来龙去脉,家里上下这样紧张,除了徐贵和父亲被抓之外,还有人供述说大伯母的死有蹊跷。
前院的人都听到了那媳妇子的话,媳妇子提及了父亲和祖母,难道是父亲?周如璋手脚冰凉,第一个念头是,千万不要与她家有关,第二个念头,就算有关系父亲也不要招认,否则他们可就完了。
“如玥哪里去了?”周如璋发现一个问题,那个一直在祖母身边,孝顺祖母的三妹不见了。
那坊间人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去找二房的麻烦,非要盯着他们三房,周如璋一颗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灼烧。
周如璋正想着,下人前来禀告:“二小姐,那坊间人又往二房去了,看样子还要审问二房的人。”
周如璋睁大了眼睛,她还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