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姑侧身避开叶欢颜的礼,神态语气却不见多惶恐:“王妃折煞奴婢了,王妃是主子,奴婢只是一个仆人,哪能让王妃来拜见奴婢的道理,这般本末倒置之事实乃荒唐,再有,承蒙殿下信任托付中馈,不过是觉得奴婢有点用处罢了,不敢冒犯先皇后。”
叶欢颜扬眉轻笑,不达眼底的娇嗔出声:“瑛姑姑实在是太谦虚了,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瑛姑姑尊贵,受殿下敬重托付中馈,掌管王府大权,故而府里上下一个个都尊瑛姑姑为主,只知瑛姑姑,而不知晟王妃,估计就算是殿下的威望,都不如瑛姑姑吧?”
瑛姑姑肃然的脸陡然一僵,当即出言呵斥:“王妃请慎言!当知祸从口出!”
眼神满满的警告和威胁,满是凌厉。
叶欢颜故作惊诧羞赧:“我说错话了?真是惭愧,我只是个庶女,向来没人教导礼仪规矩,所以没什么教养,如若言辞有错,姑姑纠正便是,我一定都改了,可别这么凶,我会怕。”
瑛姑姑咬了咬牙,只觉得饿叶欢颜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甚是可恨,就像以前那些勾搭皇帝刺激先皇后的狐狸精一样,言行轻浮令人作呕。
叶欢颜一脸惶恐不安的拉着瑛姑姑的手,做出恳求的样子说:“瑛姑姑别生气,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言语不当,跟您认错便是,您可别放在心上,也别跟我计较,不然我会很害怕的。”
瑛姑姑忍着没撇开叶欢颜的手,绷着脸,从牙缝蹦出几个字:“王妃怕什么?”
叶欢颜惭愧又苦涩的笑着,收回手捂着心口,垂眸丧脸幽幽叹息:“说出来不怕瑛姑姑笑话,我在叶家不得嫡母欢心,挨饿受冻的事儿没少经历,怕极了,还以为嫁到王府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再也不需遭罪了,可如今……还是得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哪天饿着冻着,或是没了性命,也是命苦。”
叶欢颜觉得,自己演了这么多年的戏,真的不是白演的,这不,装可怜扮委屈,那叫一个生动形象,她都想为自己的演技打call!
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瑛姑姑胸口起伏不定,沉着脸凌厉的低叱:“王妃此话奴婢不敢苟同,这里是王府,谁敢让您受委屈,谁敢害您?请您谨言慎行,若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让殿下背上苛待嫡妃的名声,殿下的脸还要不要?”
她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庶女,还以为是个软弱好拿捏的,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这小小庶女,竟闹出这般动静,还敢这般大胆的对她威胁讽刺。
叶欢颜捂嘴惊呼,忙说:“瑛姑姑恕罪,是我口无遮拦,殿下待我自然是好的,我真是不知道好歹,瞧瞧,殿下为了体恤我,都不肯让我劳累伺候他,更别说姑姑心疼我,这么多日一直不来打扰,下面那些人也是怕我无聊,寻衅挑事与我争执,让我看了好多笑话,如今还在外面跪着,让我有幸看到如此奇景,也是辛苦。”
瑛姑姑咬牙死死地看着叶欢颜,一字一顿:“王妃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叶欢颜眸光微动,目露困惑的笑问:“瑛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瑛姑姑冷笑:“王妃今日闹了这一出逼我来,说了这么些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话,总不会是心血来潮,太过无聊吧?你究竟想如何?直接说便是,何必这般虚伪造作?”
叶欢颜扬唇一笑,美目流盼,也不装了,走回位置上坐下,垂眸把玩着修长娇柔的柔荑,面含笑意,慢条斯理的说:“瑛姑姑这话不对,我从未逼你来此,我只不过是收拾几个刁奴,瑛姑姑自己来的,居然来了,那定然是有来意的,所以应该是我问瑛姑姑,你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