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的轻唤了一声,弯着身子的人眉头微挑,便是匆忙上前,有些疑惑,“姑娘有何要吩咐的。”
“公公,上次我托人送回来的东西,你还未跟陛下说?”她小心询问,才看面前人无奈的低头叹气。“近日朝廷之中事情颇多,容千岁施压文武百官,那些人毫无胆量可言,得不到缓解便是全都上奏折到了皇上这儿!
陛下本是日理万机,容千岁他也抵抗不过,还得对付着那些大臣,他许久未曾好眠了,杂家心里也是担忧的紧,所以,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将这事情告知陛下…”连他一个奴才都看的出来小姑娘在御宣心中是不一样的。
“那便别给了,您替我收着吧,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便再来取,可好?”她蹙着眉头,听着这些话都是于心不忍。
德才微愣,本是皱在一起的五官这时也总算是松懈了。“好…好,我替姑娘收着。”
鹿鸢行了礼,便是这黑沉沉的天色也不早,她急急忙忙的离去了养心殿,这会儿就朝着东厂去了,跑出来这么长时间,她如今脑子里居然想着容锦,不知把他一人扔下,此时药性可过…若是问罪起来,又该如何说去。
肚子有些饿,她才是踏进东厂,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本是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天色过晚的原因,便是想想就准备回厢房去。
“悉率——”
一道葱木哗哗而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东厂一片黑沉,出了走道上挂着的莹莹弱光的灯笼,随着风起,还是吹得摇摇欲坠,那不远处院子的葱木里也是一丁点儿也看不清。四下寂静一片,莫名的让人觉得诡异。
鹿鸢脚上的步伐突然慢了,她急忙对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似是一刹那间一白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她吓得连连后退,等着再次缓过神来,却又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有…有人在那吗?”
本是胆小,可这样一下,也让人有些害怕,东厂这地方本是戒备森严,按理说来,应该不会有事的。
晃动的葱木停止下来,风微微吹起,也并为在听到声响。她皱着眉头,猫着身子探脑上前本是打算查看下,却是整个人还未过去,肩头上突然拍下一只大手。
“啊!”
她吓得尖叫,猛然回神,才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巡风在跟前站的笔直。
“巡…巡风大人。”惶恐的人不自觉的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一时还未缓过神,只是幸好遇到的是熟悉人,不若当真能吓个半死。
“你怎么在这?大人寻你。”巡风面色淡淡,一张俊颜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剑眉微蹙,倒是像怪责这姑娘到处乱跑似的。纹丝不动的身板显得更加挺拔,鹿鸢对着身后枞木中看了看,这会儿没了声响,才算是缓过神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我…我以为大人休息了,正准备回房。”
她张口解释,只是听着声音还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