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听了,立刻推开大娘的手,得意洋洋得道:“看,我就说嘛,活了这么久了,哪里见过当丈夫的比妻子年岁小的。”
大娘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姑娘,不好意思,我竟看走眼了。”
见姚月拿起小虎鞋仔细端详着,有些爱不释手,大娘道:“姑娘,您眼光真好,这小虎鞋是我家闺女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做工好着呢,只要十文钱。”
易晓寒先在姚月面前出口,他拉着一张脸,“这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布质粗糙,月月,我们还是去别家买吧。”
“这小公子怎么说话呢?小孩子的东西我们可不敢随便糊弄,这是专门为小孩子选的软面料做的,小孩子穿起来绝对舒服,小公子你可别平白冤枉了我们!你不买可以,但别糟践我们的东西。”
姚月却道:“我觉着挺好,轻巧可爱,我十分喜欢。”她面色平静斜眼瞧他,“你不觉得吗?”
见姚月这般说,易晓寒黑着的脸上硬生生憋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月月喜欢便好。”
看着他怒气上头却还要努力维持着人设,姚月心情一时好了很多。
她面作了然的轻轻颔首,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便付钱吧,十文钱。”
易晓寒愣了愣,方道:“好。”
他转眼面色不善地看着那对夫妻,冷着脸丢了一腚银子给他们,“不用找了。”
随即片刻不留,扯着姚月的手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那大叔用力擦了擦眼睛,“我没看错吧?那小公子拉着自家姐姐的手,不叫姐姐,反倒直呼名讳!”
那大娘在举着蒲扇,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你个呆瓜,下次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易晓寒阴着一张脸,拉着姚月的手快步走着。姚月肚子里还揣着个人,走不快,直接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怎的这般气恼?”姚月平静的问,“青春永驻、延寿万年,众人想都不敢想,你轻易便取得了,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花灯下,那张脸平静而柔和,恍若一个没有脾气的泥人儿。若不是说出的话背后掩藏着那么多惨痛的过去,易晓寒还真信了,她没有一丝脾气。
遇着这样的姚月,易晓寒满腔的气闷只能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他正要说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道密语。
易晓寒眉目轻动,随即将姚月拉到一个人烟较少的一个小摊前坐下。
“饿了吗?先在这里吃碗混沌暖暖身子,你以前素来爱吃这些街边小摊的。”
姚月听他如此说,心知他恐怕是有什么事。
她巴不得一个人待一会儿,便欣然点了点头。
易晓寒向着老板嘱咐了一句,随即俯身对着姚月柔声道:“月月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姚月脖间的颈链。
易晓寒走了后,一碗热腾腾的混沌很快被端了上来,姚月只吃了几口,便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