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狗卷棘怀疑,宫久爱低声叮嘱让柚木司带着祈本里香离开,得到了蜜金色眸子的少年撒娇般的抱怨嘟囔。
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含笑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模样感叹,阿司在她面前永远都这么好骗就好了。
宫久爱刚刚顺手关上房门,视频电话很快就被对方接通。
她还没开口,咒言师就抢了话。
“海带?”怎么了?
少年带着奇异轻柔的哑调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宫久爱这才注意到狗卷棘目前的状态,眼中闪过讶异。
灰白的短发湿漉漉的,纤细的发丝贴拢额角,勾勒出少年秀气的五官轮廓。
透明的水珠滴滴答答,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眼睫上的水滴摇摇欲坠,黑色蛇目纹被浸得愈发诱人,又沿着少年锁骨恰到好处的凹陷,无比暧昧地滑入。
白衬衣像是没时间般匆匆忙忙套上的,衣领仿佛皱褶不平的纸张,最上头的几颗纽扣没来得及系紧,露出少年白皙的皮肤。
雪白的毛巾搭在他的脖颈上,吸干头发上多余的水迹。
不难发现,刚才狗卷棘正在洗澡,被她一通视频电话打乱了手脚。
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打量意味,狗卷棘抿唇,低声开口。
“鲣鱼干///”别看。
明明是陈述句,可惜话语间实在太没有威慑力,不但显得闷闷的,还透出几分软绵绵。
灰白短发少年微微张口间露出的舌尖上凹陷的黑色咒纹,因为没有衣领遮挡的缘故,愈发冲击力十足。
宫久爱想。
狗卷君无论是张口说什么,都会让人想到些糟糕的东西啊。
莫名的让她很想欺负。
奇怪的心思在蠢蠢欲动,又很快被人类爱的诅咒压了下去。
她弯了弯银红异瞳,状似真诚地道歉,“抱歉,打扰你了吧,狗卷君。”
狗卷棘闻言愣了愣,忽然盯着她看了半晌,紫水晶般剔透的眸子蓦地有些黯然。
“鲣鱼干。”
“嗯?怎么了,狗卷君?”
少女温温柔柔地问他,雾灰色的长发仿佛堆叠的棉花糖般蓬松柔软。
灰白短发的少年垂了垂眸子。
“……鲣鱼干。”没什么。
为什么又在叫他狗卷君啊。
明明之前是叫他「棘」,不对吗?
宫久爱:不,完全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啊。
“不用否认啊,狗卷君。所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耐心询问。
面对她再度的问题,狗卷棘顿了顿,依旧艰难地摇了摇头。
“鲣鱼干。”这次要坚定很多,却莫名透出了一股委屈感。
他不可以让女孩子为难和尴尬。
所以即使失落也要忍住。
但狗卷棘还是有些隐隐的不甘心。
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可以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啊,爱。
明明已经亲昵地叫了他的名字,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般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咒言师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不太愉快的平直。
所以他伸手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低头打字,发送。
「为什么爱不愿意喊我棘?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
「……狗卷君这么生疏的称呼,是突然不喜欢我了吗?」
「猫猫探头.JPG」
少年在最后为了掩饰心思不显得过分狼狈的失落,像往常般发了个可爱的猫猫表情包。
看到消息的宫久爱:“?”
为什么会有一种我是渣女欺骗少年的感情的错觉。
她带着微妙的心情看了看表情莫名紧张的少年,想了想,轻轻叹气,将所有的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居然是这样的原因吗?抱歉,没有考虑到狗卷君的感受,是我的问题。”
少女的声音是蜜糖般的甜美,仿佛顷刻间就能将他迷得晕乎乎的,心甘情愿坠落进开满花的深渊。
“因为觉得这样实在太过没有界限,会唐突了你啊。”她撒娇般的语调,“我不想被狗卷君讨厌,有什么错吗?”
狗卷棘松了松唇角绷紧的弧度,认真摇头,认真回答。
“鲣鱼干。”绝对没有。
正如我不想被小爱讨厌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宫久爱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却并没有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