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暮云就找来当初小定时的官媒一起跑了一趟梅府。梅夫人虽然不年轻了,但是也不是个没手段的。以前梅老大人在的时候瞧着柔柔弱弱不怎么能干的样子,但是在梅老大人出事后,借着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当时梅妃娘娘的支持,牢牢的把住了梅府的大权。并把府里头的庶子和他们的姨娘都给分了出去,不管当中出了多少波折,总之,梅夫人最终顺利的把整个梅府牢牢的握在了手里,还借着梅妃和越王当初的威视,让自己年幼的儿子继承了梅家的家业。总之,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只是再不简单,面对如今的局面,梅夫人也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也幸亏梅老大人和梅大人都死的早,没有牵扯进梅妃的事件当中。皇的再怎么愤怒也不好迁怒梅家这一家子妇孺幼子,加上梅夫人一儿子颇为有出息,女儿也嫁得不错,梅府才勉强夹在京城的豪贵之间生存下来。
因此,面对暮云这个二品的实权诰命时,梅夫人就显得格外的客气热情。听了她的来意,也不矫情,直接回道:“玥玥这孩子年岁也不小了,确实不好再耽搁了。横竖她的八字也已经给了亲家,日子什么的只管由你们来定,定好了告诉我们一声就是,我们也好做些预备。”
既然梅家都如此好说话,那么接下来的亲事就好办了,两家都有些怕夜长梦多的意思。商定了六月初六过大定,八月二十八就成亲。
白晗一个大老粗,自己不懂这些,他也是光棍,于是拿出六百两银子当着温廷舟的面转交给暮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夫人,聘礼中该有的金银细软什么的我也不懂,这些银子给夫人您,劳夫人帮我备上聘礼该用的衣料头面什么的。家里的屋子已经开始收拾了,我去年就拿出家里藏了几年的红酸枝去打了一套崭新的家具,从架子床到子孙桶都是齐全的。也顺便帮我带句话过去,虽说我的家底不厚,但是我总会尽力备一份体面的聘礼,不会让梅姑娘让人小瞧了去。”
暮云笑道:“这些银子,光备头面首饰和衣裳也算体面了。这样也好,当初婚事定的匆忙,这回办的热闹些,也能让人家姑娘心里舒服一些。”
白晗挠挠头:“我就是这样的意思。”
暮云接了银子,转天把温绥喊了过来,笑着说:“你今年也十八九了吧,等过了年,嫂子就该给你说亲了。”
温绥没想到嫂子上来就跟他谈起了这个,一时不备之下竟然红了脸。暮云见状笑道:“你也不必不好意思,男儿家嘛,总有成家立业的时候。你也不必害羞,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可以和我说说,嫂子肯定给你寻摸一个好姑娘的。”
转而暮云说道:“不过你这事还早,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有事要支使你。咱们家里已经好几年没办过喜事了,我如今也不大知道这会子京里都流行些什么,酒席怎么办,吃些什么。你出去帮我打听一下,顺便再去你白大哥家里瞧瞧,看看他家里已经预备下了什么东西,咱们别给弄重复了。你白大哥家里日子不富裕,总不能让他的银子给白白浪费了。”当然,暮云本意也是让温绥接触一下这些东西,将来他自己成亲的时候心里能有计较。
如今温绥行事愈发的老练了,不过隔了一天,就把白家现有的东西抄了一张纸给了暮云。另外还写了一份如今京中成亲流行的一些事项。
暮云看了单子免不了把温绥夸了一通,笑道:“你如今是越来越能干了,这样也好,将来等你成了亲,自己也能立起门户来。前两天我让丫鬟给你做了两身绸缎衣裳,一会儿你带回去。如今你在外面待的时间越发长了,我已经告诉了针线房,以后每季多给你做两身。另外,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着零花吧。”
温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这府里不缺吃穿,又有月例银子,在铺子里还有一份工钱领。怎么好意思再要嫂子的银子?”
暮云让银心把荷包塞给他:“嫂子给你的,你拿着就是了。铺子里的是工钱,这是嫂子给你的零用,不一样的。只要你一天不成亲,在嫂子这里就还是小孩子,该给零用钱还是要给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外头交际手头也不好太紧,快拿着吧。”见暮云这么说,温绥这才躬身接了,心里愈发感激暮云。
他只是温家旁支和温廷舟不过是转了好几个弯的亲戚,温廷舟夫妇对他却比他的亲哥嫂好上百倍。别说温廷舟家里如今家大业大不差钱什么的话,难道他自己亲哥家里就差钱了。父母留下的祖产怎么也有千百两,他那个嫂子可是连一百文都没给过他呢。这人和人,果真还是不能比的。
看过了温绥写的单子,暮云心里也有数了。她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后,亲自去徐家的银楼定了一套嵌红宝石的金头面和一套嵌珍珠的银头面,又定了四套素金头面和二套银头面,虽说徐家看在她的面子上只收了本钱,但是光这些就花了三百两银子。接着又让人去自家铺子提了二十匹各色绸缎和十二身成衣,又从静雯的铺子定了几块上好的皮料,这些加起来光成本也要二百多两。
以暮云如今的眼光,差些的东西她也瞧不上。只是这样一来,银子好像不大够了,还有胭脂水粉妆奁镜匣一类的东西都还没有置办妥当呢。但是让暮云降一下标准,她又不乐意,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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