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易氏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玉兰见状连忙把自己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难受就哭出来吧,发泄一下对你身体也好。”
易氏接过帕子将自己的脸埋在帕子里痛哭出声,是啊,云娘子和她无冤无仇的自然没理由害她。可是又有谁和她有仇呢?其实也不必有仇,左不过是她挡了旁人的路了!想到这些日子婆婆对她越来越严苛,反而是对后街方大人家的闺女赞赏有加。
以往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想着也许是婆婆自己没有女儿,瞧见人家的女儿乖巧懂事,偶尔夸赞了几句罢了。如今她想来却觉得不对劲了,自家婆婆那是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吝啬鬼,怎么会突然接二连三的拿自己的体己首饰送给方家女儿,这里面要是没有别的意思鬼才不信呢!就这样想着想着,易氏竟然渐渐止住了哭声,自己在那里琢磨了最近家里婆婆不对劲的地方起来。
至于她相公,虽然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这些以后再想都不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于是,易氏连忙抬起头来问道:“云娘子,你实话告诉我,我这毒中的深不深?可还有什么法子医治?实话说如果是我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我如今还有一双年纪尚幼的儿女,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让他们可怎么活?”
听了易氏的话,玉兰赶忙安慰道:“放心吧,没你想的那样严重。我从你脉象和症状上看,应该就是中了苦杏仁的毒。而且因着用量不大,所以你才挺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一会开个方子,你回去吃个两三副就好了。”
苦杏仁?如果说易氏原先还有几分怀疑的话,那玉兰这话易氏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身上的毒就是家里婆婆下的了。
易氏还记得前些日子,婆婆嚷嚷着说吃杏仁对身体好。因此自己还让人去买了杏仁来给婆婆天天吃,还常常让厨下做杏仁露来给她喝。有时候碰上自己去请安,婆婆也时常抓给自己一把杏仁。
易氏原先还以为婆婆这般是因为杏仁是自己出银子给她买的,所以她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才多少给自己吃一点。如今想来,这个婆婆大人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啊!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相公知不知情?想到他一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也或许他根本就是婆婆的帮凶也说不定呢?易氏深吸一口气,不管是谁做的,她就是死也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她抬头看向玉兰,苦笑着说:“多谢云娘子如实相告,前几日我也请附近一位相熟的大夫给看过,谁知那大夫却说我一切正常。如今瞧来,那大夫不是医术不精就是收了封口费吧!”易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清楚后者的可能性最大。那人在她家附近行医数十载了,怎么可能连这样简单的中毒和生病都区分不开呢?还是行医之人呢?竟然这样助纣为孽,也不怕报应!
玉兰拍拍她的手道:“我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旁人行事我管不着,我做事向来是无愧于天地良心的。只是我医得了病却医不了命,如今这病因你已经知道了,想必你心中也有数,以后该如何还要靠你自己好生思量一下。”
易氏有些落寞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云娘子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放过那些害我的人的。”
苦杏仁的解毒药材基本上都是常见的药材,玉兰询问了易氏的意见后。当场就给她开了方子,让人去找晴空要了这些药材,亲自给易氏熬起了解药。
玉兰出来的时候,暮云和晴空见她神色不大对,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问道:“齐夫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呀?严不严重?”
玉兰见丫鬟们都在外头,便低声说道:“她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我先去给她熬些解药,等她走了我再和你们细说。”说完,玉兰就拿着药材和药炉子出去了。
她倒是走的干脆,可把暮云和晴空姐妹俩给憋坏了。这总事说一半留一半的真让人受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呢!
暮云听了“中毒”二字,心里一瞬间就脑补了一出宅斗大戏。她不由八卦地向晴空打听:“你与这齐夫人交情如何?她家里可有什么侍妾通房之类的?”
晴空听暮云的话,瞬间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了,只是她轻轻摇摇头说:“她家好像只有一个通房,卖身契还捏在齐夫人手里呢,应该没那么大胆子谋害主子吧!何况,齐家家底贫寒,齐大人的俸禄有限。如今他们一大家子的开销都是靠齐夫人的嫁妆过活呢,家里下人们的卖身契也都捏在她手里,我想不出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暮云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改不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瞧中了她相公了,想要取而代之吧?或者这位齐夫人有没有庶出姐妹什么的?”
暮云脑补了好多,觉得齐家肯定有大八卦,反正最近她无聊的很,顺便吃吃瓜围观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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