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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音恨宋欢欢恨得咬牙切齿,想着如何大卸八块,跟着陆太子外出的宋欢欢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她心里揣揣不安,不知道陆矜洲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本该在外面随马车走的,但陆矜洲将她喊在身边伺候。
适才她给倒的茶一口没有碰,男人一手执着画卷看得入神。
宋欢欢的目光落在男人腰间的玉佩上。
心里暗暗下了主意。
今儿个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这块玉佩。
“眼神规矩些,别四处悠悠乱看。”
男人忽而发声,宋欢欢还真被吓了一个实实在在的。
“殿下,您不是在看书么?怎么知道奴偷看您,难不成殿下生了四只眼睛。”
四只眼睛不成怪物了,陆矜洲声线没什么起伏,“偷看孤被抓包还有理了。”
“殿下生得好看,奴跟在您身边想着沾沾福气,多看看您,说不定还真随了殿下,再有一年半末及笄了也能生得好看些。”
陆矜洲免不了嗤她,“无稽之谈。”
幺女故作天真,“殿下,奴说的不对吗?”
这回倒还大大方方承认了偷看,看来昨日说的话她听进去一些。
直来直往的的确很好。
说起来这个,陆矜洲想到昨日这幺女说的伸,那时候她也直接了当。
下意识的,陆矜洲舌尖发痒,不自觉扫了一圈后槽牙。
搁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起来,目光从书卷上的兵论,挪到宋欢欢的脸上。
“将你适才的话再说一遍。”
宋欢欢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总之好话不怕多讲,于是乎小嘴叭叭叭,将适才的恭维之语,又说了一遍,还添了几句恭维之词。
“殿下天人之姿,世间男子无人能及,奴若随您星点半末,日后不用当乞丐,也能有福了......”
马屁拍得比外头赶马的潭义敲马屁股的声音还要响。就连潭义在外头听了都为之缄默。
“............”
陆矜洲也不为听她说的什么。
只是想看看这般厉害的口舌功夫,张口便能见着了,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红艳艳的嘴巴,没涂口脂,自然的气色,犹如樱桃,上略薄下微嘟。
里面也是同等的红艳艳,瞧起来灵活是灵活,就是很厉害,若说不能成什么事,但说起搬弄是非绝顶的好。
就这?她也敢张扬?
陆矜洲发誓,如果她敢再说些什么,越半点城池。
叫她回不去...
马车内忽然没了声音,潭义竖着耳朵窥听,有些走神了,如今路过上京的街道,路虽然宽,但人多。
刹时间,飞奔出一个孩童,潭义心神大作,连忙扯住马缰绳。
“吁—”
孩童的父亲从巷子里跑出来,逮住孩童骂他几句,看见马车的装潢,知道对方非富即贵,或许来头不小。
连忙弯腰曲背赔罪道,“孩子顽皮,冲撞了贵人,对不起对不起.........”
宋欢欢摔了好大一个踉跄,抓着陆太子的靴履才稳住心神,吓得脸色拔干。
陆矜洲自然听见了,皱了眉微咳一声。
潭义道,“日后小心些!”只此一句没为难,放人走了。
“起来。”
宋欢欢身量矮,陆太子坐的位置高,这么扑下去。她的鼻尖恰好偏头就看见陆太子的玉佩。她的心心念念,她想要的护身符。
“殿下,奴摔了腰。”
言罢,一只手捂着腰不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双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的脸,陆矜洲话语一滞。
“............”,还装上了。
难不成是他攘她摔地上了不成,陆矜洲眸色内敛,端看着清冷,语气很凉命令她道。
“起来。”
宋欢欢不起来,她有些乞求讲道。
“殿下,您昨日说的话还算数吗?”
陆矜洲忽一扯嘴,笑了,“孤说过什么话?孤不记得了。”
宋欢欢:............
“殿下一言九鼎,不能诓骗奴。”
说着,她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又出来了,陆太子语气不耐,藏有一丝愠怒。
“得了,要什么。”
喜悦爬满了小脸,笑得如迎春风,女人的脸变得真快。
陆矜洲:.........
她知道提条件不好,扭到的腰这会好了,支起来,往陆矜洲那边挪过去,两只手握成拳头,慢慢给他捶着腿。
力道舒缓,拳头软绵适中,若是没有那副嘴脸,还真称心。
“殿下,奴生下来多灾,曾经攒了一点碎银子想去买个平安的物件随身挂着,后来二姐姐发现,把钱抢了。”
想买个平安坠。
陆矜洲还真不明白,“前些时候给你的银子呢?”
那重量,瞧着她身上,也就换了一根簪子吧,新的松花簪子虽然灵巧,栩栩如生,看起来是要花些,但花不了那么多银子。
“剩下的钱呢?”
东宫太子自然缺不了这点银钱,不过想和她算算而已,去酒肆的路太有些距离,兵论看久了,眼乏,逗雀儿玩玩。
宋欢欢眼皮一跳,钱自然是藏起来了。
她日后为自己谋生,哪处不需要打点钱,都是要开销的。
“奴饿,托人给买吃的了。”
陆矜洲静了一息,他是见过宋欢欢饭量的,人不大点,却很能吃。
“府上的东西不够你吃?”
那么大的东宫,待在里面还能让她饿着?
“不是。”宋欢欢摇摇头。“殿下不吃饭的时候,奴总不好去膳房拿东西,只想着出钱托人买,钱就打点出去了。”
“哦。”陆矜洲淡漠回了一句。
“殿下,奴从前多灾多难,损到自己身上没什么的,但奴在您身边伺候,总不能殃及殿下。”
要不是宋欢欢没那个本事,陆矜洲还真怀疑有人冲撞马车是不是她安排好的。
偏偏那么巧,就碰上她要说的话了。
“奴的爹总说奴是扫把星,处处都晦气。”
她哭虽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泪珠子挂在脸上,很是惹人怜悯。
陆矜洲眉头一皱,从腰间扯出钱袋,扔到她的脚边。
满满一袋金叶子,沉甸甸砸在地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袋绳没系好,散了一半出来。
“拿去,把你的眼泪擦了。”
陆太子虽然不好相与,出手却很阔绰,宋欢欢眼儿瞪大了,小嘴也微张了起来。
陆矜洲看着她顿在半空的拳头。
啧,穷酸。
“留神点,当心眼泪从不该出的地方出现了。”
宋欢欢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想要,但是不能要,要了钱,拿不到玉佩了。
“殿下,太多了,奴不敢拿。”
陆矜洲往后倒去,半倚着身体,一只手支棱着头。宋欢欢不敲腿了,净了手给他揉头。
“孤也没说都给你。”
宋欢欢心里算计,她就想要那块玉佩而已,看着也差不多了,遂以她磨着胆子开口。
“殿下,您腰间的玉佩还有么?能不能将那个赏给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