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赶路饿了吧,一会儿就让厨房开饭。”安满月偏头看向一旁的李氏,眼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李氏递给自个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不安地站在安满月身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宁老大已经改了很多坏毛病,经过那么久,李氏心底也原谅了宁老大,可她没想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又要破裂了。
“多谢婶子。”杨大河恭敬地说道,也跟着落了座。
安满月看了眼宁老大,见他脸色不好,笑着问杨大河:“村里人是不是有很多年轻人身子不大好,常去看病?”
宁老大眉头微蹙着,不发一言。
“婶子咋知道的?”杨大河诧异地看向安满月,纳闷地味道,“说来也奇怪,今年有三四个都没参加秋收,听说都是腿脚不利索,在家养着呢。”
宁老大吓得脸色一白,不依不饶地问道:“大河,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们还经常吃药哩。”杨大河不明白宁老大这是怎么了,笑着说道,“他们不是什么大事儿,养些日子就能好。”
杨大河话音刚落下,眉头紧蹙着,伸手捂着肚子,忙站起身,很不好意思地问道:“婶子,茅厕在哪儿?”
“我让三七带你去。”安满月说着,看了眼站在另一侧充当背景板的三七。
三七应了一声“是”,就将杨大河请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安满月、李氏和宁老大三个人了。
“娘。”宁老大很是困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村里男人生病,那刘瓜妇……”
“她有病,只不过这种病只对男人的身体有伤害,对女人伤害不大。”安满月轻笑着解释道,“从勾栏院里出来染病的男人不在少数,你见过几个女人因为那病没的?”
安满月瞧着宁老大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自己成功哄骗了宁老大,心里有一点负罪感,反正他什么也不懂。
“村里那些男人难道是和她……”宁老大这会儿大彻大悟了,只不过他没好意思说下去。
“行了,甭纠结那些事儿了,他们的病有轻重缓急,吃了药应该会慢慢好起来。”安满月一脸认真地看向宁老大,嘱咐道,“这事儿毕竟不光彩,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可千万别往外说。”
其实,安满月知道村里有好几个带病的人,那些人是真的腿脚有问题,至于刘瓜妇有没有那病,她还真不清楚。
不过这种谁让只要引导宁老大往那方面想想就好了,反正他是没胆子去问的,就算问出来人家真的是腿脚不便,那又怎么了?
谁会染了花柳病还到处瞎嚷嚷的?
“哦。”宁老大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他当初腿折了是因祸得福,所以病好的快些,估计村里那些男人的病要等很久才能好。
宁老大忙起身冲着安满月作揖,为方才怀疑自家娘心怀愧疚,说道:“娘,方才是我不对。”
“男人和女人身子不一样,这病表现形式不同,这事儿你不知道倒也正常。”安满月善解人意地看向宁老大,轻声说道,“我说过了,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染病传给你,你的病会更难治,哪怕是我,也没有把握能让你这么快好起来。”
宁老大被安满月吓得脸色苍白,背后一凉。
“你也甭担心,最坏我也能保住你的命,”安满月目光落在宁老大某一处,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把那东西切了就成。”
宁老大只觉得裤一裆那里凉飕飕的,双一腿有点发软,站不稳。
“相公,”李氏忙走到宁老大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知道,咱娘是整个江东府最出名的神医了,你听她的准没错!”
宁老大以前也听李氏说过安满月给病人瞧病的事儿,不安地点点头,心底暗自发誓,再也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李氏这会儿也被安满月的话吓到了,琢磨着以后多盯着点自家男人,省得他以后连男人都做不成。
宁永川也被沉香从书房带了过来,刚坐下杨大河就从茅厕回来,笑着将来意说了。
原来里正知道宁永川要去参加春闱,就将杨家的一片心意-五十两银子带了过来,就是想着结个善缘。
宁永川笑眯眯地收下银子,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宁老大,随后笑着对杨大河说道:“老大身子还没好利索,回头让老贰带你出去逛逛,来到府城怎么也得到处看看!”
杨大河爽快地应下。
因为杨大河的到来,宁永川和安满月心里明白,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动身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