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坐的地方离书案最近,他下意识的往信笺上一看,没有落款,不知从哪儿来。
而萧扬欢也不避讳,拆了信笺,看了一会儿,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捏着信笺的手中,因为用力过猛,隐隐泛白。
好一会儿,才让重锦将折子收拢,给季长史看,请他帮忙拟个辩折来。季长史自觉这是眼下第一要紧事,也不推辞,抱着折子便自去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小小一个香囊球,竟然惹出这样一桩事情来!”萧扬欢看着搁在书案上的那只银制镂空莲纹香囊球,竟然有几分苦笑不得来。
朱公公这才道,“这香囊球自五月上架之后,便卖的十分好,然因为香囊球做工委实不易,加上雕工等细致活儿。虽然买了去拆卸模仿,但终究未得其精髓。这本是商场中的寻常事,商人逐利,便没有放在心上。”
说着,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可折子上说,公主仗势抢夺钱家研制出来香囊球图,还草菅人命。奴才派人打听过,那户人家确实是巧匠,祖辈都善打造奇巧之物。而五月之后,便再没人见过他们一家了。”
福全补充道,“直到近日发现了他们的尸首,告上了衙门?”
朱公公点头,“可是这东西,便是真的抢了他们的,等闲也不是一两日就能造出来的。这些御史大人们,弹劾的实在站不住脚!”
“你有数过多少封折子么?”萧扬欢淡淡道,“八封,有先帝在世时的旧臣,有今年新进的新臣。看来,是早有预谋!”
八封折子,意味着御史台有八位大人弹劾萧扬欢,算不上多,但也不少了!
福全低声问道,“崔嬷嬷?”
萧扬欢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福全心中有了底,“既如此,皇上心里对公主的处置,是有数的!”
因崔嬷嬷被谢皇后和萧扬欢联手送回皇陵之事,让元康帝得个没脸,这几日元康帝对谢皇后很是不悦。升了宋贵人做仪嫔,武采女做常在,还有进了好几位才人和美人。
元康帝对她们姐弟的打压,也在所难免。萧扬欢心里已经料到,猜测元康帝或许或断了每月的看望和赏赐,或许直接下旨修建廉郡王府,落实他们姐弟不能回宫,失宠征兆。
但若是借着人命之事,在寺中祈福的她们姐弟几个来讲,无疑是灭顶之灾。
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有些事情,不能妥协!
萧扬欢看向福全斜了嘴角,露出几分讥讽之色,“这想囊球的图纸,又不是本宫所绘,它的来历,可不是什么猫狗之辈就能做出来。”
福全有几分担忧,“若不让皇上这口气发出来,如鲠在喉,并非好事!”
这个萧扬欢自然是清楚的,她的那位皇叔,瞧着一派贤明做派,但私下里,帝王威仪甚重,疑心也不少。叔侄二人这么些年,对彼此的了解都十分清楚。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