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备受打击的崔嬷嬷出宫前,赵常公公在清点赏赐的时候,顺带送上一杯掺了料的茶,令她心情暴躁易怒。进而在见到萧扬欢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发怒。
而一同来的几位内侍和嬷嬷中,都没有谢皇后的人,所有人都出自启元殿。这就确保了,即便元康帝问起此事,崔嬷嬷以下犯上不可妥投,皇后处置并无不妥。
徐凝慧听罢后,不禁感叹,“虽然是件小事,但这环环相扣,也是为难你们布置的这样细致周到了!”
萧扬欢漠然一笑,“崔嬷嬷好好的在内廷养老,我是不打算动手的。奈何她,非要和皇后、贵嫔对着来,委实令人生厌。”
这种有身份有经历的老嬷嬷,最是难对付,料想谢皇后和崔嬷嬷应该是对上了好几次后,无计可施这才寻了谢家和萧扬欢帮衬。
而徐凝慧对此,深有感触,她笑道,“如今回了皇陵,等闲是出不得了!”
萧扬欢笑了笑,这才说起了别的事情。
“还有三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听说中秋之后,吉安候会出门巡视边疆,不到过年是回不来的。”萧扬欢轻声道,“阿庸如今身子康健,姑姑也该带他回去见见人。”
徐凝慧的脸色的愁绪立时如如乌云密布,她躲在京郊已经十个月了,再也躲不下去了。
萧扬欢知道她心中是极不愿意去见那些人和事,吉安候前两个月来庄上勤了些,徐凝慧便借着由头搬到了寺中。
好在吉安候明白了徐凝慧的意思,来的少了些。便是来了,也只是看看孩子,这一个月来,因着事务繁忙,一次都没有来过。
思及此,这几日吉安候是有空的,应该会来看徐凝慧母子的。
萧扬欢忽而有所感应似的往院外扫了一眼,眼眸流光婉转,又向徐凝慧道,“姑姑做了母亲怎的如孩子一样,爱耍赖了,左右都得回去!”
“是躲不过了!”徐凝慧往圈椅上倚靠着,哀叹道,“在这里的日子过着舒心,不用起早操心家事,不用见着姬妾挑衅厌烦,不用担心下人做事不周到,连阿庸我儿都有娘娘们帮着照看。”
萧扬欢笑道,“真有姑姑说的这样好,不如中秋之后还回来住?”
院外清风起,卷起一阵落叶如枯蝶纷飞,看的人心躁动不安。
徐凝慧喝了一口清茶,有些苦,砸了咂嘴,很是嫌恶的放回茶杯,“回去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回来的。那人一直隐匿在暗处,梅氏身边虽然有内廷嬷嬷看着,虽看似无忧。保不齐,她依靠那人,又做出什么伤脑筋的事情来!”
萧扬欢浅笑,令人给徐凝慧换了一盏蜜水。只是重锦端上来的茶杯却有三只,徐凝慧有些迷惑。
“清茶已备,侯爷和二公子不进来坐坐喝茶么?”萧扬欢忽然抬高声音往外喊道。
徐凝慧循声往外看去,果然在庭院外走来两人,眉目有五分相似,走在前头那人眉目冷峻如高山劲松;走在后面那人,不过是十二三的少年人,眉目含笑,十分温和。
正是吉安候宁冬荣和他幼弟宁冬弈二人。
待二人走进,萧扬欢对宁冬弈道,“我近来新的了一块尚好的徽墨,想着你不来,也要托人给泥送去,随我书房去看看!”
宁冬弈面上一喜,对着自家兄嫂说了一声,就跟着萧扬欢去了书房。
见了徽墨,宁冬弈爱不释手,萧扬欢指着徽墨尾部笑道,“你喜欢湘妃竹,这上头的竹子似乎有几分像,便留了下来。”
宁冬弈又细细打量几眼,“不是湘妃竹,不过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重锦找来锦盒,将徽墨放好,交给宁冬弈的小厮,萧扬欢这才问道,她生辰当日,为何来了又不见人。
宁冬弈眉头拧了拧才道,“家里出了事情,大哥出面不大好,只能由我去办。”
萧扬欢斜了他几眼,倒是没有拆穿他的小心思,只当他小孩子脾气发作,未多加追究。
宁冬弈又道,“这次来,大哥和我是准备将嫂嫂和阿庸侄子,接回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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