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欢在屋子里等待许久,也没有等来昭哀太子给她的明示。
宫中丧事完毕之后,宁王纳侧妃的事情就摆在明面上来。他虽然上了两道要守孝的折子,但是都被驳回。
萧扬欢在书房里同郑嬷嬷笑道,“宁王身边是来了什么高人么?这两道折子上的极妙,极有了为生母守孝又不得不顺从君父的意思,保全名声。还将杨家的势力拉拢,听说杨淑妃按着规矩备的娉礼送到宁王府后,宁王还特意添了一层!”
郑嬷嬷将准备的礼单递给萧扬欢看,“奴婢听说杨家两位爷抢夺家主之位的事情闹得极为难看。虽说,淑妃娘娘是杨家大老爷的嫡亲妹子,但与杨家二老爷也是姐弟,而宁王却添了一层娉礼,不怕得罪淑妃娘娘?”
萧扬欢道,“迟早都要站位的,只是宁王这样做,急切了些!”
而宁王本人正站在祈愿殿中,被昌隆帝责骂,“不过是纳个妾妃,你竟然妄想按着正妃的闺阁迎娶进去!淑妃准备的那些娉礼是朕的意思,你添一层是不是觉得朕亏待了你不成!”
“儿子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宁王躬身回道,“是杨家那边陪嫁礼单送来,儿子觉得侧妃的陪嫁十分丰厚,这才添置了好些,也是为了保全天家的名声!”
站在一侧的杨淑妃淡淡道,“二丫头陪嫁的礼单,妾是看过的。只是到底她是侧妃不是主母,妾还特意吩咐二弟陪嫁的东西不必都放在明面上让王爷为难!”
昌隆帝平复的神色又见眉头聚拢。
杨淑妃继续道,“王爷分府才多久,只怕手上存下的物件不多,若是为了侧妃进门就掏空了家底。来日里正妃进门,若是不添娉礼,岂不是流言四起,传出妻妾不和,宠妾灭妻岂非不美!”
宁王低垂的脸上,闪过愤然之色,语气低沉道,“是儿子考虑不周。”
昌隆帝见宁王如此油盐不进,不觉头疼,连训斥的话也不想说,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杨淑妃见状,上前两步温柔的替昌隆帝按捏肩膀,“王爷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德妃才去,难免考虑不周道。等侧妃正妃进了门,有人替他打点了,自然就好了。”
昌隆帝只垂眸不语,杨淑妃也不在说话。
许久后,昌隆帝问道,“宁王这个做弟弟的纳了侧妃,若是诚王没有侧妃,倒是显得朕怜爱宁王了!”
杨淑妃问道,“皇上对诚王侧妃有了人选?”
昌隆帝没有说话。
五月的天气越来越热,外头的暑气腾腾升起,萧扬欢觉得炎热,便叫人将门窗上的重重素色纱幔放下,果然殿内霎时凉快不少,将灼热的阳光阻挡在外。
所以,当得知徐凝慧来的时候,萧扬欢是吃了一惊。
果然,徐凝慧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因热还是因累而生出红晕,倒是显得她越发的娇媚可人。
萧扬欢上前,“姑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徐凝慧坐下后含笑应答,只是嘴角边的笑容有些勉强。“前几日你不曾派人来参加重哥儿的满月礼。”
萧扬欢点点头,“宫里毕竟在办丧事,我又守孝在身,不好往来!娴元姑姑和重哥儿还好么?”
徐凝慧颔首,叠翠送来温茶,又呈上两柄团扇。
萧扬欢指着团扇笑道,“这是江南那边儿来的物件,扇柄的白玉是我喜欢的,皇祖父就全给我。我瞧着画工不错,用材也好,若是姑姑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上。”
徐凝慧接过一把,“倒是触手生凉,画工瞧着相似沈家一派,花鸟传神,着色雅致,难得被选来做了贡品。”
江南粮仓贪污一事,对于江南各大世家都是损伤极大。虽然沈家被朝堂压制多年,在江南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经营。此番沈家也是损伤惨重,就连一直客居徐府的沈三先生都回了江南了。
而如今江南上贡与沈家有关的团扇,就是想看看昌隆帝的意思。而萧扬欢得到团扇的时候,也明白了昌隆帝并没有打算怪罪沈家的意思。
萧扬欢笑道,“还有几柄,姑姑也可瞧瞧,带回去给徐三姑娘和徐五姑娘把玩也好。”
徐凝慧淡了笑容,“今日进宫,原是求你来的!”
“是宁家求婚的事情?”萧扬欢瞧着徐凝慧眸光暗淡,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徐凝慧和宁冬荣的前世纠缠不休,最终以徐凝慧身死而宁冬荣终身未在娶妻纳妾为结局。只是这样的事情,徐凝慧是不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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