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焉玉绾人被关在一间卧房里,身下是一张绵软的床铺,双手被绑死在身前,眼睛上蒙了一块黑色的布条,她什么都看不见。
卧房里落针可闻,静谧得十分诡异。
焉玉绾第一感觉是被绑架了,许牧的任务是安全将她送回四九城,不可能还没上高速,就给她来这么一出。
那份宵夜也有问题,让她睡得那么沉,被带到这里来,居然什么动静都没察觉到。
是哪个王八混蛋干的事儿啊,早知道就不逃了,那天拍完写真,也不要回家见祁千洋,就该和朋友去酒吧疯玩。
那样的话,现在所有的一切厄运都不会发生。
还想什么扎西德勒,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焉玉绾翻个身面朝天花板躺着,脚没有被绑住,她可以随意活动,卧房里除了她制造出来的噪音,就是窗外微风拂过树枝的沙沙声,和有规律的虫鸣,听着诡异得很。
隐约地,门外传来几道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很轻。
焉玉绾立马警惕地坐起来,摸着瞎慢慢挪下床,凭借直觉和伸出去的脚探路,小心翼翼地在卧房里走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走着走着没太注意脚下,突然“咚”地一声,焉玉绾撞到了一块很硬的东西,她条件反射往后退,接着脚跟绊到了地上的地毯,一屁股重重地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她惨叫。
门外当即有人冲了进来。
“谁?”焉玉绾忙往床边退回去,听着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张原没回答,恭恭敬敬地站着,斜眼瞥瞥一旁被焉玉绾撞到的小木桌,吩咐身后的女保镖道:“去把焉小姐扶起来,我去找先生。”
“是。”女保镖点头,便过来焉玉绾这边。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对我这样?”焉玉绾质问,却被女保镖半强迫性地扶到床上去,她要站起来,女保镖又把她按下去,只准她坐着活动。
焉玉绾气急败坏:“......你大爷的,有本事别蒙我眼睛,你把我手解开,咱们光明正大干......论一论道理!”
女保镖没动,像棵木头一样立在那里。
张原冲女保镖递了个别做太过的眼神,一退出卧房外,张原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心虚起来,焉玉绾的性子一看就有点野,可别弄出点什么事来才好,他赶紧跑下楼,去找祁湛。
这里地处半山腰,是一座很有设计感的生态绿色庄园,球场,果园,人工湖应有尽有,住房区林立着一整排度假别墅,临水而建,自带天然泳池。
焉玉绾被关小黑屋的那栋,就是这一排别墅的老大,拥有着最豪华最奢侈的配置。
这片产业出自祁湛之手,已经基本建成了,但是还没正式开始营业,属于想干什么都没人会知道的阶段。
这会儿祁湛刚从外面回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黑衬衣领上,纽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脖子,凸起的喉结上沾了一点暗红的血渍,再往下瞧,他手上的一对黑手套像染了色,细细看过去,黑中透着血红。
比往常回来得要晚了一些。
张原忙走过去,“先生,您没事吧?”
站在玄关处等候的人将祁湛的手套摘下来,端上一盆清水到他面前,他洗了手,擦干,没什么脸色变化:“欺负过她的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张原在他身边做事多年,清楚他举重若轻且有分寸,特别是在那件事情上,张原看着他颔首:“先生辛苦了。”
祁湛单手抄进西裤裤兜里,“那小姑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