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心下却冷哼:朝野上下,无不是丞相党羽,皇亲国戚如今更是难有堪重任之人,不管君逦到时候选谁,都不过是给他立了一个挡箭牌。
该掌的大权,他一分不落。
君逦面带怒色,瞪着看似毫无杀伤力的一帮老臣,自然明白朱相打什么算盘,连禁军都是朱相的囊中之物,她这个女帝又不能让后妃生出孩子,还能立谁当摄政王?
但凡有点权势的,谁不是朱相的人!
这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君逦忽然想到了记忆中那一抹朱红色的劲瘦身影,以及那人稚嫩的誓言:“你长得很可爱,母亲说我牵了女孩子的手,就要娶她的。我长大以后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君逦忽然勾了勾唇:“好,孤考虑考虑。”
她和苏炳正一起被软禁在了尚书房,门外有禁军守着,只有宫女能进来送饭,定时有宫人洒扫,却不准两人出去。
苏炳正看着紧闭的房门,骂了两天也骂不动了,弯着腰冲君逦痛诉道:“陛下,朱相这分明就是和谋反无异,到时候立了摄政王,实际上还不是朱相掌权?待您生下太子,怕是性命堪忧,况且稚子无智,还不是由他把控?”
君逦看了义正言辞的苏公公一眼,愤慨道:“孤何尝不知?可整个皇宫,孤已经无可用之人,眼下除了暂时安抚朱相,孤也无能为力。”
说话间,她一袭白色寝衣半卧在书桌后的软榻上,褪下龙袍之后多了几分慵懒清冷之色,手里下意识摩挲着方方正正沉甸甸的传国玉玺,看着苏炳正的眼神有几分试探之色。
虽然从原主记忆中看到了苏炳正的忠心,可她初来乍到,现在时局复杂,人心难测,不能当真对任何人掏心掏肺,话留三分地,也是为自己留有余地。
“唯今之计,只有出宫寻可用之人。”君逦苦兮兮地叹息道:“可现在孤身边除了苏公公,竟然无一可信可用之人,为君至此,当真可悲之极!”
苏炳正顷刻跪下:“陛下,老奴虽无能,也愿意以这条老命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君逦试探地打量着他的眼神,还未看出所以然,手中的传国玉玺竟然微微发烫,仿佛有一股奇特的能量传进她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出‘忠心’二字。
君逦惊呆了,低头看着微微散发着金光的传国玉玺:这东西居然能感应到苏炳正的忠心?
君逦讷讷开口:“孤自然相信苏公公,只是你也出不了宫……”
话音刚落,尚书房中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冷地二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苏炳正搓了搓胳膊,连忙说:“定是宫人粗心忘了关窗户,老奴这就给陛下拿狐裘过来,莫要着凉——啊!”
苏炳正刚转身,看到身后凭空出现的戎装男子,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尚书房!”
关键是门外重重把守,此人是如何闯进来的?
且此人虽然长相英武,身着武将服装,肩披铠甲,可衣裳细节上却和本朝服装不尽相同,委实诡异。
苏炳正下意识护在君逦身前,警惕地看着那人。
君逦却看得分明,方才传国玉玺一阵金光闪过,所到之地居然凭空出现了这样一个英武青年,可她细细打量那人上下,却发现她没有喉结,这少年将军是个女子。
正想着,那青年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将之礼,目光灼灼地看着君逦:“花木兰接受召唤,誓死效忠陛下。”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