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一回头,秀眉微皱,笑容飞快地收了起来:“你别笑了,我的地毯都要被你弄脏了。”
老鸨连忙收起笑容,毕恭毕敬地立在门边。
妙音抬起手来,翻来覆去地玩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她的指甲上镶着小颗的珍珠,把她的手衬托得跟艺术品一样。
“待会儿晚些时候,你派人去青玉楼传话,说以后我不帮他了,有什么事情,不要再让我替他收拾烂摊子。”妙音把脚往扶手上一放,轻轻晃动着。
“可是毕竟是那位大人……”
妙音半开玩笑道:“又不是都不帮!我心里有数的,别看我现在跟他关系好像不错,但我终究是他的下属,只不过我现在不想掺和他的家务事。”
说着,妙音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玩着自己的指甲:“哎呀哎呀,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他这媳妇儿这么好,看得我都馋了,若他不要,我可要抢跑了,咱们金玉阁又不差钱,平日里又没有臭男人,怎么说也能把她养的白白胖胖不是?”
老鸨大惊失色:“主子!这玩笑可开不得!”
妙音瘪嘴道:“都说了是戏言,就你当真,真不好玩,你下去吧!”
老鸨垂着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退了出去,妙音的脚晃了一晃,往美人榻里一个翻滚,抱住玉枕,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她真的好可爱啊!”
苏芙这几日发现君玥有点不对劲,以往他总是一整天见不着个人影,如今却隔三差五地在府里遇见他,不是捉蛐蛐就是扑蝴蝶,王府门都不往外迈一步。
苏芙喝着茶水坐在亭子里,看着君玥拿着皮鞭抽陀螺,汗水从君玥的额头上流下来,冲出一道道沟壑,看起来格外地……滑稽。
这样子去演恐怖片都不用上妆。
苏芙喝了一口茶,挖了一勺子凉糕,唤了一句:“王爷,喝点水吧,小心嗓子疼。”
君玥很听话,大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往苏芙这边跑,端起茶杯灌了口茶,又跑去院子里抽陀螺了。
“你手还疼吗?小心伤口裂开!”苏芙扯着嗓子喊。
君玥也大声喊道:“不疼!不要紧!”
两个人跟唱山歌似的嚎完一段对话,黑鹫潜伏在暗处,莫名其妙地觉得心口一疼,只想翻个白眼。
苏芙算了算时间,到了午休的时候,她把最后一口凉糕吃完,和侍卫说了一声,回自己院子午休去了。
君玥往后看了看,沉声道:“她走了?”
侍卫点头。
君玥把鞭子往地上一扔,带着人飞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干净脸换好衣服走到了后院的一处矮墙前,他吩咐道:“若是她起床,就说我玩累了,去睡觉了,知道吗?”
侍卫算得上是君玥的半个心腹,连忙点头,君玥爬上墙,见四下无人,一个闪身跳下了墙,进了早就停靠在外面的马车里。
这些年来,王府里遍布着他的眼线,整个王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就算他是大摇大摆地走正门,只要他愿意,苏芙就不可能发现。
但不知道为什么,君玥就是要做贼般翻墙,好像他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君玥想起前些日子,妙音和他语重心长地说,他再这样拿喝花酒做挡箭牌,总有一天苏芙会对他彻底失望,日后就算是恢复了正常样子,苏芙也绝不会喜欢他,只当他是个不干不净的花心大萝卜。
君玥当时还嘴硬,说自己不喜欢苏芙,但到了得出去办事的时候,他走向大门的脚步一顿,毅然决然地跑到僻静处翻墙。
君玥在心中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名声着想,可他比谁都清楚,这只是托词罢了。
君玥靠在垫子上,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车顶上垂下来的流苏,那流苏一晃一晃的,让他想起了苏芙总喜欢戴的那支翠翘步摇,那步摇上垂着珍珠流苏,也像车顶的这个流苏一样,总是一晃一晃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家里,也不想学习,也没事做,嗑的rps也不发糖,我真的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所以明天日个万吧,我人都要废了,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