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硕听了几句,便知道宫里还乱着。
心里替贵妃不值,啥人品啊!儿子媳妇如此不孝,换个人能气活了吧!
寅时末,检查大殿安全,卯正,百官等在大殿外,李文硕眼睛盯着龙撵过来的方向,始终不见明黄御撵过来。
半个时辰过去,天空跳出一线白,又过去一刻钟,天空泛起了青色。
一名内侍跑来,拍着巴掌,围着大殿跑了一圈,喊着:“皇上龙体欠安,休朝一日。”
秦世子拉了一下李文硕,“走,走,趁着没报出来,咱们去喝几杯。”
李文硕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回去等着安心,免得一身酒味,让人抓了把柄。”
皇上本就有中风的先兆,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刺激皇上。
百官散开,三三两两走在一起议论着,眼神不时的看向两位相爷。
杜相走在后面,面色沉重,不与人交谈,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走在前
面的谢相,在与兴国公说话,同样面色凝重。
受宠将近二十年的贵妃娘娘,就这样死了,皇上病了,这就是态度,这是百官看到的态度。
太后病了,说是因为刺客,受了惊吓,百官们不信,只觉得太后这是在摆脸子,臊着杨家人。
至于能主持丧议的皇后,才是最倒霉的一个,肩膀上一个血洞啊!
要是箭没射好,往下一点,人不就没命了吗?
还有可怜的嫡皇子,躲去皇陵还不行,好容易能读书了,又被人害了,这孩子生在皇家,算是投错胎了。
没人想起五皇子,皇子中毒本是大事,可五皇子中毒的时间不对,偏偏赶上杨贵妃死了。
李文硕骑马走在街上,听到有人小声议论,要是伤心个十天半月的,头七都过了,还办什么丧事!
这话说的好,大实话,李文硕无比赞同。
回到府中,门房告知,夫人去了国公府。
李文硕又打马去接媳妇。
国公府里,母女俩在湖边的石舫里坐着,身边放着一堆衣料。
万老夫人举着银妆缎,“这料子借着水光最好看,去年入冬时,你姐姐说,要给紫貂披风换个缎子面。我给了她两匹。”
丫鬟来禀告,李世子来了。
万老夫人放下料子,让嬷嬷去带李文硕过来。
“这个时辰来了,定是没上朝。”姜婉宁道。
万老夫人念了一句,“这些孝子贤孙哟!”
李文硕进了石舫,行礼问安,嗔怪了媳妇一句,“莫要总回娘家拿东西。”
万老夫人笑了起来,“我的东西,都是给她们姊妹留的,现在不给,白放着可惜了。”
李文硕想起陆老夫人,她的库房里,传说有很多放烂的料子。
“皇上没上朝。”姜婉宁说的是肯定句。
李文硕点头,“这事儿难办了,皇上再难过几日,头七就要到了。”
万老夫人又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一个个的都盯着杨贵妃!她死了就死了,人死如灯灭。太后娘娘还病着呢!
想不到病着的老娘,却为死了的小老婆伤心,这就是皇帝的孝道?”
李文硕心说,太后真病假病还不知道呢!
姜婉宁道:“正好,昨天我递了牌子,要去看看李姐姐,先去给太后请安吧!”
万老夫人横了闺女一眼,“你递牌子,行宫给你回话,让你今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