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硕出去一个时辰回来,洗漱后,搂着媳妇说悄悄话。
“我们有募捐的银子,周三去找他爹,工部出工匠,我们把南城,西城盖起来。
只要好好规划,以前杂乱无章的房子,院子占地极大,规划的好了,盖成规整的院子,能多出不少房产。
到时候参与此事的各家,把多余房产分一分,是租出去,还是卖出去换钱,总之都有赚。”
在姜婉宁这里,李文硕说什么,没有不好的。
“是很好,各家都有份,也不枉费大家的一片善心。”
李文硕嘿嘿一笑,“要真是善心,就该不图回报。不过,这真是做好事。
你想啊!百姓现在没房子住,挤在一起避难,什么时候是个头?”
姜婉宁点头道:“是啊!百姓要盖房子,哪个不是攒了几年,十几年的银子?要等百姓自己盖起房子,是要等许久了。”
夫妻说了半夜的话,困倦了才相拥睡去。
雹灾过去三日,谢丞相拟出条陈,只等圣上批复,朝廷就能开始赈灾
了。
可进宫求见几次,都说圣上身子不适,太医院让皇上静养,暂时不能理政。
灾民在各府的宅子里,本来好好的小院,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这些宅院现在空着,可是春闱时,这样的院子,最是抢手。外地来的学子,一人包下一个院子的也有。
租几个月的租金,够几年的养护修缮银子。
等到小姐出阁时,一处京城的地契,比南边百亩水田要有体面。
受灾百姓吃喝拉撒,又挤在一起,难免有口角。
谁趁乱摸了大姑娘,谁家孩子,尿到旁人被褥上了
总之鸡毛蒜皮的事儿,京兆府的衙役都头大。
各府留守的管事,小厮,更是被闹的受不了,回府求援的也有。
姜婉宁接到母亲的信,说是太后要办法会,为受灾百姓祈福,问她去不去。
“先生,我要不要去?现在去见太后好吗?”姜婉宁问刁老先生。
刁老先生没拿宝贝茶壶,下雹子那日,他手抖了一下,茶壶盖掉地上碎了。
“夫人多虑了,你去不去,太后一样要办法会。听说皇上病了,太后这法会是何意?祈福?”
刁老爷子冷笑一声,“只怕皇上不想下罪己诏,太后在为圣上找由头呢!”
姜婉宁低着头没说话,只要嫡皇子不出面,太后只能把这事儿,推到二皇子头上。
“你去看看吧!兴许太后惦记皇后和嫡皇子呢!”
刁老爷子忧心道:“文硕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进了圈子,却还没入局,也没打开局面。
这事儿难办,从哪里入局,要牵连谁入局,看看太后的意思也好。”
姜婉宁道:“只怕太后要拉着谢家入局了。”
“这样更好,但杜家呢?若是能把杜家也牵扯进来,嫡皇子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
刁老爷子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在屋里踱步。
“先生,杜相已在局中观望,妾身以为,站进来就出不去了,观望日子久了,迟早要被卷进来。”
姜婉宁说的胸有成竹,前世两位皇子能打成那样,杜相功不可没。
刁老先生站住脚,“要劳烦夫人去问问,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