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媳妇,这是准备做新衣呢?”
刚刚从里面选了农具出来的大娘们,都能瞧见了放到桌子下的那小篮子,一个个看得可真切了,确实是要做衣服的样子。
还不是那种简单的扎扎鞋垫子,反正踩脚底又看不出好坏的,这真是做件衣裳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实实在在的剪坏了,那也肯定得浪费不少布料呀,谁家能这样舍得,林家也不能这么的破费,拿来新料子来试手?
再就是做得不好的话,那穿身上是能别人一眼看得出啊,拆了重新来做,不费时费料么?
难道这阮娇娇是真的心大,还是能乱来,做坏了,不要不成,多么有钱的主呀?
反正没人信阮娇娇是真有这个手艺的,哪家姑娘不是从小缝缝补补的过来练过手的,她这才多久。
家里再有缝纫机帮忙,就凭她以前的“战绩”,怎么着看,阮娇娇也不像是一个心灵手巧的样子。
抱着三分好奇心,都伸着脑袋瞧呢,看看篮子里都有些什么,也有忍不住的人,便开口问了。
当然,也不全是看笑话的心思,大家都是饿饭时候过来的,见不到这么不知柴米油盐贵。
都是从艰难日子过来的,心地善良的人们都知道,这过日子的不易,多数还是想劝劝的,不单单只是看热闹。
“是啊,王大娘,等您这儿忙完,没人理,我再拿出来描个样子。”
阮娇娇刚给后面的人登记好,抬头瞧着这么多人都她看呢,心下明白,多么熟悉的眼神啊!
当初自己给人印象确实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在现在,大多数婆婆大娘,从只是看笑话的模样,渐渐变为了关切。
而自己又突然来这么一下,肯定是没人信她都学会做衣裳了的事实,再着,她也确实是个新手,是怕她浪费好东西呢!
“我这也刚学,主要还是家里婆婆来,您也知道她的手艺,做出来的衣服,和那些老裁缝差不离了,好些样式都会的。”
“诶是这样,你婆婆的巧手,这村里村外都还是知道的,你跟着学学,会门儿手艺,总是比啥都不会出去花钱的好。”
“您说的是呢,我还有的学哟,好些东西不会的,全靠婆婆教的我。”
“这有啥,新媳妇嘛,慢慢来就行,有这个心就是好的,是个好闺女啊。”
听阮娇娇这样说了,确定不是她自己全部做,竖起耳朵的大婶儿们,瞬间放下心来,果然这样才对嘛!
哪有一开始就那么大手笔的,拿出新补料来给媳妇儿练手的啊,这是嫌钱多了,烧得慌么?
要真是如此,和林家处得不错的几人,还不得想着多嘴去和林家的说说了呀,日子可不是这样过的哟!
宠媳妇儿的也不是这样的,纵容过头点了,怎么着小两口后面的路还长着,总得要有个打算的不是?
瞧着王大娘特真情实感,是那种“见不得好东西被糟蹋了”的担忧,阮娇娇也是哭笑不得了。
不禁怀疑,自己真那么差劲么?
阮娇娇并没因为林淮的鼓励,就盲目自信了,想起自己刚来时的样子,好像确实有点太夸张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看来,自己要改变一下,过去那糟糕的第一印象,任重而道远啊!
一直以来,并不是很在乎外在看法的阮娇娇,近来也觉得,受到陌生人的关心,总比那些莫名恶意好些。
自己是可以不看别人看法,任性的活着,对面不好的事,想反击也能将全身的刺竖起,但生活不能总是围绕这些无聊事。
既然,一句话当即就能说清的事情,阮娇娇也明白了,不用那么的冷淡,样样不理,使得后面再花时间去费劲的解释。
平白让人误会了自己,那些有的没的,觉得不过是传言。
可真遇到事儿了,才会确实感受到是个麻烦,还是早些解决了好。
大概是真的懂事成熟些了,阮娇娇也明显感觉自己变得“圆滑”,被时间磨平了棱角,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心情办事儿了。
只是在林淮面前,她还是那个最真实的自己,阮娇娇知道,只有他才是能包容自己所有,承受得住她负面情绪的人。
饱满的情绪,总得有一个宣泄处,于是,阮娇娇便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林淮来,谁叫自己那么信任他呢!
想着,就是自己作妖,那他也得受着,至于,林淮是不是痛并快乐的呢,那阮娇娇不得而知了,怎么样也得继续。
等人都走了,阮娇娇得空,神色如常的拿出打板的样子,开始在桌上描起来,那模样像是做了千百遍,是那么回事。
一天下来,阮娇娇看了看成果,自己还比较满意,回家后,也得了林母的夸奖,更是兴致高涨,满怀信心自己能做好。
投入到新衣裳的制作中,阮娇娇的每天日子忙碌而有序,家里悄悄发生的一些变化,都没太怎么注意到。
放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一天天无聊的很,怎么会不敏锐一点,不然怎么察觉点生活的乐趣呢?
这回是等林湉湉先发现了不对劲,跟阮娇娇说一嘴,她二哥最近有是出去的很规律,每天还拿着书出去的。
要说林滦是爱看书,可一直是在家就好,也没必要天天往外跑的,再说了,这都考完了,还有什么这么要紧的。
今天是阮娇娇剪好样子,就等着下午回来,由林母指导着开始缝衣了,所以,下午上工的时候,走得晚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