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放昨天晚上跟人玩游戏玩到凌晨四点,玩完最后一把,跳到床上,倒头就睡。
他梦见他和一男的吃鸡,就在他装萝莉音把这男的撩得七荤八素,准备把所有的装备都贡献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季放听见他妈在叫他。这一叫把季放吓地一震,硬生生把自己给震醒了。
“季放,快起来!八点了还睡个屁!”季放他妈徐静果然在门口怒吼。
季放满打满算就睡了四个小时,头重得简直抬不起来。他神情呆滞地看了一眼闹钟,八点过五分。季放砰一下又倒下去:“起不了,梦里再见吧。”
徐静皱着眉说:“昨晚熬夜打游戏呢?”
季放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您说的,考上一中就不管我玩游戏,玩到死你都不会管。”
徐静刷一下掀开季放的被子,不轻不重地在季放屁股上括了一下,催促道:“快起来,等会儿季禾要来咱家!”
季放不耐烦地弹起来,挠挠头说:“她来干嘛呀!”
徐静说:“季禾下学期就初三了,你姑说让你这个准一中生带她去一中转转,起个表率作用。”
季放立刻拒绝:“不去,我能起个屁表率作用。”
徐静直接无视季放的个人意愿,一巴掌打在季放的手臂上,“醒了就快起来,我要上班了。等会儿季禾就过来了,吃了早饭带她去一中,今天不去,以后你也不用再出门了。”
徐静放下这一句话,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季放到底还是不敢对抗家中的权威,他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用牙膏洗了脸,洗面奶刷了牙,还琢磨着今天洗面奶有点凉,牙膏味不对。但他这个人就是能凑合,就算是不对,也懒得管了。
他梦游一般地来到餐桌,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
吃了早饭没多久,季放听见门铃响了。他打开门,对着同样打着呵欠的季禾说:“这大清早的,你放过我吧!”
季禾也困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说:“你以为我想啊,好不容易补习班结束了,结果又要这么早起。我妈今天非压着我来找你,叫你带我去一中,我还得定时打卡,你以为我想啊?”
兄妹二人都受自家亲妈压迫,同病相怜,相看对眼,无语凝噎,反抗不能,只得出门。
一中是他们市唯二的省重点,离他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季放初三那年拼死拼活考上了这所学校,以为这就是苦难的结束,最终的天堂,他毕竟还是年轻。
一中后面是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凤凰山,季放绕着这小山走了一圈,不屑地说:“这山充其量就是一小麻雀吧,它哪来的勇气叫凤凰山!”
季禾看了一眼,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不知道,梁静茹给的吧。”
一中操场有俩,一个打篮球的,一个踢足球的,分立两边,遥遥对视。足球场上青草绿油油的一片,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总体而言,一中环境还不错。
也许是快要开学了,很多新生也想以前了解一下高中环境,这时候一中人还不少。季放和季禾瞎转一圈,季禾时不时拿着手机强颜欢笑,自拍几张,再用微信传给自己母上。
季放站在一旁,觉得很心酸,造孽啊!
两人七转八转,季放觉得也没啥好看的了,就提议回去,他轻快地说:“行了,转也转了,你回去和姑姑表个决心,说自己一定也能考上一中不就完事了吗?”
季禾哀怨地看了季放一眼,撇撇嘴说:“那也得我考的上啊,都怪你,你一考上一中,咱老季家的小孩都没好日子过了!”
季放说:“那还不怪你们成绩太菜,难道太过优秀也是我的错吗?”
季禾说:“谁知道你中考的时候走了什么狗屎运,嘚瑟个屁!”
季放从小到大都是那种不太用功,天天就知道傻玩的那种小孩。因为有几分小聪明,成绩也还过得去。初三分班考试的时候分到快班,但也不是那种成绩特好的学生,属于快班里中不溜的那一拨。
当初中考的时候,季禾也不知道季放是哪来的勇气报一中,现在她更不知道季放是哪来的运气考上了。
季放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难道有自知之明也是一种错吗?”
季禾冷笑一声,懒得理他。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季禾忽然两眼放光,停下脚步,抓着季放的胳膊:“哥,快看!快看!好帅啊!”
季放把季禾的爪子拍下来,“突然发什么疯啊,吓我这一哆嗦!”
季禾花痴地说:“那个小哥哥好高好帅啊!我陷入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