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在侧脸的血缓缓往下流淌,符与冰用右手把脸上的血给蹭下。
血水混着雨水,稍微有点儿红。
但红得并不刺眼,像极了阿姐眼中的清明。
阿姐的血。
符与冰低下头,朝手心闻了一口。
而后勾起唇角,飞快地把手心的血舔入口。
轻轻地一下,血味在嘴中弥散开来。
拎着购物袋子的手紧紧攥起,雨水掩盖住黑伞之下微弱的颤抖。
回去后,就连以撒神父都看出了符与冰的开心。
眉眼都是上扬的。
“你怎么买了创口贴?”
以撒神父从一堆食材里拎出一盒医用创口贴。
“顺路。”
符与冰笑得乖巧。
天气也变得乖巧起来,仅仅是下了小半天的雨,隔天就是晴朗的天气。
天上甚至没有云的那种晴朗。
正是一个去送礼物的好天气。
符与冰从放置银器的房间里抽出一把被做成十字架形状的短剑,倒挂在了腰间。
脱下一身黑的神父装,穿上运动服。
他先点了份送货地址不是教堂的外卖,再扣上鸭舌帽、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一路阳光都很耀眼,扣着鸭舌帽的符与冰像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他走出围着教堂和道观的栅栏,走出居民区。
居民区东边是繁荣的街道,各种挂着商标的店名在阳光下裸露。
符与冰走到一个礼品店前。
“我要两个礼品盒,一大一小。”
“需要帮您包装吗?”
店员抬起头。
“不需要,我回去自己包装。”
“那请问您想要什么颜色?”
“大的礼品盒给我黑色,小的礼品盒给我白色。”
“好。”
买好礼品盒后,左手多了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的礼品盒。
继续往东边走,人群的喧闹声从街道里传来。
卖古董的、卖衣服的、卖茶点的、卖刀削面的...大多都是卖吃的。
符与冰停在一个标着‘麻将馆’字样的门口,视线往门内投。
里面的人吵嚷得很大声,麻将声和叫闹声混合在一起。
有个光头的大汉站在门口,头上有块非常明显的疤。
他叉着腰抽烟,时不时从嘴里喷出一口烟。
“他妈的,会不会打麻将!”
符与冰看了几秒后,绕到麻将馆后面的胡同里,把礼品盒放在地上。
拿出手里的手帕,开始擦拭十字架短剑。
阳光过于明亮,照得十字架上的每个短纹都散发银光。
麻将馆后门被打开,光头一边用脚踢上门,一边把手上的垃圾袋豁然扔到垃圾桶里。
“他娘的不会打牌还来打,不把你赔光了才怪。”
符与冰抬起眼看他。
光头注意到符与冰的视线,皱起眉毛看向他。
“看什么看?学生就去上学去,别来这儿瞎凑热闹。”
“我来拿个东西。”
符与冰的声音很平稳。
“拿什么?你谁家孩子?”
光头看着符与冰一步一步靠近他。
“落东西的是你爸还是你妈?我们这儿没落什么东西啊,就算有也不能给你,你当我这儿收管处了,专门给人收东西?滚滚滚!”
“不用。”
符与冰从十字架里缓缓抽出短剑。
短剑出鞘的那一瞬间,剑芒在手里闪出森然的冷光。
“我自己拿。”
这句话落下,短剑就朝光头冲去,速度快到光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剑尖“噗呲”插入脖子肉上,一挑动,皮掀起肉往外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