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许迎樟伤得不轻,她得去医院。
“飞哥,你回去吧。我没事。”洗浴室里,许迎樟很轻的声音传来。
“我不回去,我不放心你。迎樟,迎樟,你老公呢?他不在吗?我没有他的电话,你给我他的号码,我给他打电话……”
“飞哥,他出差了。”许迎樟骗着他,“我没事,你别担心。他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我不想吵他。”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你!迎樟……”
“飞哥!你听话!”许迎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听话,我听话!”马一飞连连点头,“迎樟,只要你没事,我都听你的。”
洗浴室里,许迎樟站在花洒下,冰冷的水顺着她的头往下浇。
浴缸里,还在放水。
殷红的血,游染红了白色的瓷砖。
偌大的洗浴室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终于,满满的一浴缸冷水放好。
许迎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淹进去。
刺骨的冷钻来,让她整个人彻底清醒。
大腿处更是痛的几乎失去知觉。
一整浴缸的水,不过片刻间,就像是放了染料一般,赤红赤红。
许迎樟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小小的身子瑟瑟的发抖,她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马一飞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离开。
他怕许迎樟出事。
那一颗心,紧紧的提吊着。
时不时的,他要唤一声“迎樟,你还好吗?”
许迎樟会低低的应他一声。
她全身滚烫,哪怕是泡在冰冷的水里,亦还是如火烧一般。
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她一手闷捂着自己的嘴,另一手狠狠的拧着扎伤的大腿。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就像是一只孤助的小雁,找不到方向,就那么迷途了。
……
邢铮的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
邢姝妤侧头看着他,表情是沉肃的。
“想说什么?”邢铮看着她,缓声问。
“哥,你和嫂子……真的结束了?”邢姝妤不死的看着他,“你真的要和郁筠雅订婚?然后娶她?”
邢铮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筠雅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嫂子。只是……”
“你不用说了!”邢姝妤打断他的话,表情十分不悦,“我没权利干涉你的爱情。既然你那么爱郁筠雅,娶她就是了。反正跟她过一辈子的也不是我。但是,哥……”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凝肃,“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错过了嫂子,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如她这般爱你,一心一意为你好的女人了。至于,郁筠雅……呵!”
邢姝妤嗤之不屑的一声冷哼,没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朝着公寓楼走去。
邢铮的眼眸晦暗,深不可测。
邢姝妤开门进去,便是看到地上印着血渍的鞋印,一路通向许迎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