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飞还没从车里下来,便是看到许迎樟如一只断线的风筝,从二楼的窗户掉下来。
他想要伸手接住她,却心有余力不足。
“迎樟,迎樟!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马一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后车座下来,朝着别墅大门跑来。
许迎樟全都是血啊,特别是她的腿上,那个被敲碎的玻璃瓶还扎在她的大腿上。
“开门,开门!许光荣,你开门!”马一飞一脚一脚重重的踢着大门,大叫着。
这一刻,他真是发狠了。
迎樟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的妹妹。
那“哐哐”的踢门声响起,怔怔的杵在原地的许光荣终于回过神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竟是很听话的去把门打开了。
“迎樟,你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马一飞跑到许迎樟面前。
明明是一个一米八的大个,此刻他却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他的眼眸里尽是恐惧与害怕,他怕许迎樟有事啊!
许迎樟全身无力的趴在地上,看到马一飞的那一瞬间,浮起一抹会心的浅笑。
“迎樟,迎樟,你哪里疼?你哪里疼?”马一飞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能围着许迎樟团团转,“迎樟,迎樟,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救你。呜呜……”
“飞哥,我没事。”许迎樟的声音很虚弱,“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马一飞重重的点头,“好,好!我带你离开。”
然后蹲身而下,小心翼翼的将许迎樟抱起。
“手机!”许迎樟看着许光荣沉声道。
明明她一身是伤,明明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明明她说得更是软趴趴的。
然而此刻,许光荣却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狠厉。
她就像是一只凶狠的小狮子,随时都可以将他咬得尸骨无存。
许光荣竟是怯怯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许先生,从这一刻起,我许迎樟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许迎樟很是虚弱的说道,却是一个一个字都锵锵有力。
“飞哥,我们……走!”
“好,我们走,我们走!我送你去医院,去医院!迎樟,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马一飞抱着她上车,对着司机沉声道,“去医院,医院……”
“飞哥,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许迎樟打断他的话。
“迎樟,你都是血啊,你有伤……”
“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回家!去华欣公寓!快点啊,开快点!”
司机几乎把车开得飞一样快。
原本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在马一飞催命的叫快下,硬是只用了四十分钟。
一路上,许迎樟狠狠的拧着自己扎伤的大腿,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理智。
她的裤子被血染红,就连车椅,亦全都是血。
一到公寓楼下,马一飞几乎是抱着她飞奔向电梯的。
进屋,许迎樟快速的跑进房间的洗浴室。
“迎樟,迎樟,你怎么样啊!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啊!迎樟,你有伤啊,我们得去医院!”马一飞拍着洗浴室的门叫着。
他除了担心还有害怕。
一米八的大个,二十八岁的他,却只是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智商而已。
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