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易珩昱指着包装袋上的卡通猴子,“我不买这种东西,观致买的,而且,”他顿了顿,“我不吃甜的。”
绿毛本来伸进包装袋的手闻声定住,“嫂子买给你吃的,我吃多不好。”
“反正我不吃也是扔掉浪费,你就当解决一个即将被扔掉的垃圾好了。”
绿毛受不了了,“不是,就算不喜欢也是人姑娘的心意啊,阿昱你这不行,拉胯了啊。”
窗外风声萧飒,绿毛继续絮絮叨叨说教着对待女人的一套长篇大论,易珩昱也不知道听没听,只是敷衍的抬抬手。
过了一会儿终于没声了,易珩昱才转头看他。
“我脸上有花?”被绿毛灼灼盯着,易珩昱蹙眉。
绿毛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就能这么淡定,万一观致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易珩昱像是听了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因为她是观致,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万一,懂?”
别的女人他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但身边这个他捏的太准了,从不曾变。
绿毛嗤之以鼻,一拍前座,“停车,小爷要下车!”
“蒋孝少爷,您没到地方呢,确定要这里下吗?”
易珩昱摆摆手,“让他下。”
蒋孝摸了一把自己引以为傲的绿毛,在风中如壮士断腕凄凄然,“别说了,晚会我得染回去,不然我所有跳伞装备就没了,不说了,最后劝你一句,保险起见你还是去送一下项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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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山居离开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冬日昼短夜长,夕阳已经拉长身影,天际落日熔金般灿烂辉煌。
以前看到过一句话,说“一个人千万不要一觉睡到黄昏,不然醒过来的时候会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孤独地发冷。”
观致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能风雨骤至。
手机里除了赵尔竹打来的未接电话,再无其他,信箱里除了几条广告一干二净。
看着赵尔竹拍给她的照片上晚会邀请函她的名字,观致哑然片刻,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回了一个“好”。
只不过才几分钟,观致再看那天边颜色竟然又黯淡了一圈,明明也没过多久。
回到赵尔竹家,就如观致所料,项链已经送到家里了,包括所有衣着饰品,甚至化妆师也已经等候多时。
观致面不改色在化妆台前坐下,漫不经心地转眸给赵尔竹递吃的,随口问:“今天晚会你爸妈去么?”
赵尔竹理所当然点头,“去啊,肯定都去的。”
“应该都收到邀请函了,毕竟是梁老的回国宴,也算是医学界元老级人物,又是梁家长辈。”
观致唇线抿直,随手拿了只画眉笔在手心画了几道,又放了回去。
怪不得,场面功夫他还是做的一如既往地好,让人无可挑剔。
看着桌上那张写着“你最喜欢的那身旗袍已经放在家里了,回来吧。”,观致一点也不高兴,一阵冷风奔袭心口,她也只是想要一句真诚地对不起而已,为什么真心也还是换不来真心呢,难道先辈的话都是骗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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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湮没夕阳最后一点尾焰,别居庭门口豪车络绎不绝,连那门口的灯光都若隐若现透着奢华格调。
易珩昱跟观致约好在别居庭后面换车,从赵尔竹车上回到他车上,那里走过的人很少,不会被人注意到。
赵尔竹看着观致没入黑暗的身影一时恍惚怀疑观致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还是嫁给了一个见不得人的怪物,连吵架都要这样委屈自己,忍气吞声,人前相敬如宾。
还好她家那位不是联姻的产物,还真是有些庆幸。
易珩昱车内——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易珩昱大多数时候并不吝啬自己的赞赏,就像现在。
观致捻着裙摆处的纱,一层一层抚平,过了好久,易珩昱轻咳一声想再说些什么什么的时候。
她忽而转头,擎着那双莹莹杏眼,“可是我的东西还在竹竹家里。”
她还是全军溃败,易珩昱没费一兵一卒,观致想,再等等吧,她又安慰自己,他也算道过歉了,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能揪着鸡毛蒜皮这点小事不放。
易珩昱莞尔,语调轻松,没有丝毫意外。
“一会儿结束我让王屿去给你拿。”
蒋孝在宴厅小包间等了许久,才看到姗姗来迟的易珩昱,身后跟着不可方物的观致。
身边有人讥诮着拍拍蒋孝那快大到脱臼的下巴。
“你看昱哥老婆,不要命了?”
蒋孝神情严肃摇摇头,“不是,”他压低声音,“我是怀疑阿昱不是阿昱,是阿飘啊!”
观致居然真来了,惹老婆生气怎么能是易珩昱这悠然自得的样子呢?
他越来越看不懂观致了,也知道了易珩昱稳操胜券的自信是哪来的了,是观致给他的。
待人走近,蒋孝一把把易珩昱勾走。
满脸神秘。
“你传授我一下呗。”
“什么?”
“怎么调/教的啊!观致诶,她是观致诶!这么温柔?”
以前观致和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高冷的不行,他一个人滔滔不绝讲半个小时才能听到她一个“嗯”。
易珩昱下颌深隽将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开扔掉,慢条斯理用扇子作势掸了掸。
“滚。”
蒋孝死缠烂打就是不撒手,易珩昱无奈。
“她本来就这样,你还是和她不熟悉。”
蒋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