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郑掌柜在打理分行上有些本事,她一定告诉父亲换了这掌柜。
今日敢如此对东家,明日就敢如此对客人,就算不换了他,回去后她也要跟父亲好好说道说道。
安芷落平复下情绪,又开始想着分行的事,这事还真是不好办,她真是毫无头绪。
前世,她确实是年轻,考虑得不够周全,所以想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那就是压低价钱,以低价优势招来客人。
皇家需要大量银钱,自然亏不起,又不能用武力威胁他们商贾,最后只得将布庄关门。
他们家是赢了,可最后也损失惨重,用了好几年才把那些亏损补回来。
这一世可不能那么干了,她得好生合计,想个有利无害的法子……
回到李家,李文昌也下朝回来,非说着要给安芷落办接风宴,她是没有一点办法拒绝。
虽然还是只有他们一家人,但却准备了一桌好菜,好酒,弄的就像是过节一般。
晚上,几个人坐在桌前,李钱氏坐在上席,李氏夫妇坐在她两侧,表姐弟俩挨在一起坐。
李文昌面容和善,身着一身玄色衣袍,他那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白丝。
他摸着胡子哈哈大笑,看向这个此刻才刚见到的小侄女:“芷落啊,这一路来可还好?路上没遇难事吧?”
听到这话,安芷落不由地看了眼外祖母,发现她正笑着看自己,便松口气,摇摇头说:“没有,这一路过来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日日想着就要见到外祖母和舅舅舅妈了,一路上盼得睡不着。”
被柳烟媚谋杀的事,她觉得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晓的好,免得他们担心。
所以就求了外祖母不要说出去,幸好她答应了,此刻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李文昌笑得更大声,他伸手指了指安芷落,满脸的欢喜:“你这丫头……都是做生意的人了,还整日像个孩子,只会说好话讨长辈开心。”
李钱氏放下木筷,她眯眼瞧着外孙女:“我瞧着也是,定是路上没休息好,比我上次见到,要瘦些了。”
说到最后满眼的心疼,她觉得外孙女定是被那谋杀给吓着了,她在心里又骂了一遍毒妇。
安芷落下意识摸摸脸,外祖母不说,她倒还没觉得,她暗暗咬牙,压低声音如蚊啼般小声嘀咕:“当然了…这日日照顾人,还是个故意捉弄她的人,怎么可能不瘦……”
那白清南不管大事小事都吩咐着她做,却把自己的正经随从赶到一边,分明就是故意整她……
也就他最后高烧的时候,她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可又让她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那人会在半路上不治身亡,真是不管如何,她都安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