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落看这人急了,她勾唇偷笑了下,没说话,只目视前方喝着茶,摆出一副问罪的样子。
郑掌柜看安芷落这模样,就觉着这黄毛丫头要找茬,他不慌不忙,把难题抛出去:“本掌柜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如请大小姐指教指教?”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出些什么主意,凭他摸爬多年都没法子,难道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还能给他支个高招?
安芷落哪会看不出这掌柜的心思,可现在分行最重要,她只得把气愤丢到一边,等会儿再计较。
但具体用什么法子,怎么做,她还没想好,前世那套是不能再用了。
她倒是想到个主意,暂时是能用一用,但却不是长久之计:“指教不敢当。我这倒是有个法子,掌柜可让伙计拿上布匹,到门口给过路人瞧瞧,声势造大些。虽御雅行名头大,但我们行的布质地却是极好,我相信没人会不喜欢好东西。只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布匹质地胜过御雅行,就不怕一直没生意。”
这法子,总能拉到一些瞧稀奇的客人吧?虽然长久这么做旁人会厌烦,但只要能暂时挽回些损失就好。
郑掌柜冷笑着摇头,他还以为会出个多高明的主意,结果竟也是这走街串巷玩的把戏。
而且,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这做生意是过家家胡闹吗?他真是觉得老爷糊涂,居然让她来:“大小姐,造谣皇家布庄的布匹质地不好,那可是要问罪的,搞不好是连杀头的可能都有。”
安芷落一愣,她皱了皱眉,重放下茶杯:“我让你说咱们行的布质地好,又没让你去造谣别家。你只管说咱们的,别家的一概不许提,比较这种事不用我们做,那些路人心中自有衡量。”她对她家的布匹可是有信心的很。
但她对这掌柜真是无话可说,真是什么样的心,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她这番话的意思居然都能被曲解。
听完,郑掌柜有些难为情,原来是他误解了,他低了些头,没再说话。
安芷落实在不想再和这人说下去,反正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起身打算离开。
但又想到郑掌柜刚刚的态度,和说的那番话,她又气的转过身,没由头的问了句:
“我记得郑掌柜不是江锦人士吧?”
郑掌柜不明所以,他缓缓站起身,还算客气的回答了:“对,但我在江锦也待了好些年了。”
安芷落冷笑一声,只丢下几句话后,就转身走了:“我差点还以为记错了呢,郑掌柜在江锦待这么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江锦人的那股傲劲儿学了个十足十!”
她这话明显是在指责掌柜刚刚的态度,和带着火药味儿的语气。
郑掌柜追上去两步,他想叫住安芷落争论却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握拳头,喘着粗气。
他心想,这安芷落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若不是老爷只有两个女儿,怎会把家业交一半给她打理,神气什么。
且等着吧,等她把分行这边的事搞砸,他一定立马禀告老爷!看她到时还怎么神气!
安芷落走出分行,长叹了口气,她真是许久没遇到这样的人,明里暗里被人讽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