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落来到安家分行,以安家的财力,这分行自然也开在相对繁华的街道,街上是人挤人,热闹非凡。
但行内却是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做事伙计,就再无旁人,让人看了不由眉头一皱。
安芷落进去,跟伙计说明来意和身份后,他就领着她去了后边儿,见掌柜。
把她带到,伙计跟掌柜说明来人是谁,接着便低头退下了。
安芷落环看了一番,这间屋子明亮通透,一应摆设皆是红木制成,四周满是熏香和账本的味道。
坐在小几前的郑掌柜慢慢吞吞起身,他看起来,年纪应是四十好几的模样。
头发虽是黑多白少,可脸上皱纹却不减,他抚摸着山羊胡子,一脸的精明样。
郑掌柜挑眼看了看安芷落,脸上眼里写满不屑:“见过安大小姐,大小姐一路来此着实辛苦了。”
他心中十分不满,分行这边出了大事,他写信望老爷能亲来解决,可结果,老爷就派这么个黄毛丫头来。
难道是不把他们行的死活放在心上吗?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靠她若能行,那他不如靠自己,又怎会急忙给老爷写信。
安芷落也不在乎掌柜是何态度,她早也料到了,因为前世他就是这般。
郑掌柜不在然川,自然对她不了解,毕竟自己年纪还轻,他会觉得她没能力也属正常。
她懒得计较,便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还请掌柜把分行现在的情形说与我听。”
郑掌柜虽然甩脸子,极其想发泄不满,但也不敢得罪人,谁让这丫头是东家呢?
他耷拉着脸,没拒绝,而后手朝小几前胡乱一指,示意安芷落坐下。
二人入坐,郑掌柜先是端起茶,吹了吹,悠闲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他是端足了架子,好似一点都不急。
安芷落冷笑一下,她觉得还真有趣,还极少有人敢这么晾着她,真没想到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经历两次,她就这么静静看着掌柜做戏。
最后,他放下茶杯,又添了些茶,这才开口缓缓说道:“行里最近一直生意惨淡,库房堆压了好些布匹卖不掉,分行账上是只出不进。那银钱流水般往外去,却毫无进账,本掌柜这才急的找老爷,但没想到老爷居然派大小姐过来。”
他最后一句话很明了,对安芷落那是满心的看不起。
分行与然川的布庄不同,安氏布庄若无生意,安家还可靠着底下其他产业,便也可照旧运作。
但分行却不能,分行唯一的进账,便是每日卖出布匹,为小商户供应货源,若长久生意惨淡,那分行在这江锦怕就要开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