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落镇定自若,她细想过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安家与这三家交好是全然川都知道的事,看三家深陷困境,实在是于心不忍。多年情分,助一助他们也是应该,安家绝无意和南宣行作对,更不想与任何人作对。当家人勿怪。”
她能说的都说了,说的也都是实话,若这人想用此事做文章,她也不是怕事的,管你是谁,只要敢把矛头对准安家,她必分毫不让。
帷帽内的男子,眉眼间透着薄凉,他勾勾唇,哈哈笑了两声,薄纱被微微吹动:“我常听人说起安大小姐一二,今日一见才知,安大小姐不止精通做生意,还如此能说会道,姜某佩服。”这番话,听不出是讽刺还是真意。
安芷落不知这人想法,也不知他心中是否还在计较此事,但她是越来越觉得无趣。
以前听说南宣行当家是个性情中人,喜欢独断专行。结果也会说这样的场面话,果然,传言不可全信。
安芷落不愿与此人多费口舌,若是生意上,她倒乐意和他过过招,但私底下的话,还是不接触的好。
毕竟,此人连容貌都不愿示人,还不知身上藏了多少秘密,和他接触,对自己可没好处。
趁着空隙,她接话下去:“芷落知道,当家人并非小气之人,今日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若他真没别的什么事,那自己可就不奉陪了。
男子透过薄纱缝隙看着面前这人,他轻挑眉毛,不温不火的说道:“今日到此,确实是有件事。姜某想与安大小姐做一笔生意。”
安芷落一愣,她没听错吧?这人竟想和自己做生意?
都说南宣行独来独往,除了行里卖布,销些布匹给小商户让他们售去别处外,是从不与大商贾做生意的。
就算此人现在想与本地商贾做生意了,然川有实力的商贾之多,为何会找上她呢?
不过比起这些,她倒更想知道,这人想和自己谈一笔怎样的生意?
她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没人知道她心中有何想法,有何算计:“不知当家人想和我谈笔怎样的生意?”
男子将方才背在身后的手收回,接着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此后南宣行所出的布匹图案,都会分一半给你安家布庄。安大小姐,觉得怎么样?”
此话出口,安芷落真是被吓了一跳,打死她也不会想到,这人居然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南宣行的花样图案,确实是她想要的,怕也是每个然川商贾都想得到的,不管是否从事布业,只要是个商人,应该都会心动。
这么珍贵的东西,南宣行当家也是个精明人,怎么会轻易让出自己的心血?他想要的,定是她很难答应的。
很快,安芷落恢复平淡神情,她饶有兴致看着这人:“南宣行布匹图案,曾有人花天价求买,被当家人斩钉截铁拒绝。”说完这些,她轻点下头,继续说道:“很诱人,那么……当家人的条件是什么?”
世上怎会有人愿意做亏本买卖?他会这么做,那一定是因为值得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