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马车已经把两家人给掏空了,剩余的钱只能买一些白雪吃的草料,还有豆子。白雪暂时就放在何家养着,因为何家宅子宽敞,但是喂马就由赵小武负责。
而何金义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无意中说出了自家买了马还没有买车厢的事,东家就说把自家替换下来的旧车厢送给他们。这旧车厢被拉到何家的时候,仅仅是马车的窗帘坏了而已,还有有些地方掉漆。
徐氏修补了窗帘,赵耀买了一桶漆小心的修补着,补好之后在院子里晾着。他们已经去风水先生那里挑了一个好日子,决定五天后就去邻县卖油炸田鸡。
这一日赵双喜母女在集市上卖完油炸田鸡,却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又是你,你们姑嫂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对吗?”赵双喜把何阑珊护在身后,冷眼看着眼前干瘦的女人,此人正是卖菜大娘的弟媳荷花。
“对不起,因为那件事我半个月没出门,我知道对不住你们……”荷花本来就瘦弱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赵双喜母女跟前,把她们都给惊到了。
而且她还疯狂的在地上磕头,一点都不管这是条石子路,没一会儿额头就通红一片。
“你别拦着我们的路,我们要回家。”何阑珊警惕的看着她道。
“你们就不能原谅我嘛,我家大姑已经残废了,现在日日躺在床上,连如厕都要人抱着去。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是真心想和你们认错的。”荷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看上去着实是有些悲惨的样子。
“你说卖菜的大娘残了?”何阑珊讶异的问道。
“千真万确,难道不是你们派人打的?”荷花也同样一脸的茫然?
“当然不是我们,你以为我们家人和你们姑嫂一般?”赵双喜反问,但是听到卖菜的大娘残了心里同样也是万分吃惊,“难道你们没去报官,就你那疯妇的大姑子能吃这哑巴亏。”
“去报官了,但是官府不收,说我大姑到处惹事,被人打断腿也是应该的。”荷花说起来面上也有畏惧,这就是他们市井小民的悲哀。
何阑珊的脑子转着,有这个能耐的,想来那卖菜大娘也不会去惹才是。
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人极其符合嫌疑,那就是邵君樘。
毕竟她的芯子受到的是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教育的,何阑珊好一会儿才笑话了这件事。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弱肉强食的,地位不同,伸冤无门啊。
“那既然你现在知道这事不是无门做的,那你可以离开了吧。”何阑珊冲着荷花说道,其实对她也说不上什么怨恨,她只是卖菜大娘的傀儡而已。
“可是我真的对不住你们,那日我打翻了你们的油炸田鸡,估摸着得要赔你们二百文钱。我丈夫将我好生说了一通,我不应该听大姑姐的,你们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我丈夫说若是我没有将这个钱还清,他死了都会下地狱的。”
荷花说着又眼泪鼻涕都掉了出来。
赵双喜看着荷花,想到了她那个家,虽然格外的简陋倒也是干干净净的,还有她那个生病的丈夫。荷花替人洗衣裳赚的钱也就只够吃饭和药钱吧。
“阑珊,你怎么说?”赵双喜没了主意。
何阑珊也是动了些恻隐之心的,就算是当日卖菜的大娘教荷花害人,她也是错漏百出的,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