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过去十来天,这一天何阑珊在院子里无聊的仰望蓝天。
春天的风真的是舒服,从脸上吹过去,凉爽中带着暖意,甚至像狗尾巴草拂过脸颊的感觉。而且风里夹杂着青草和土壤的味道格外的清新。
三个小子去上学了,家里猪草没人打,赵双喜就没抓猪仔。
开春的时候问胖婶家里换了十只鸡苗,养了一个月度过了褪毛的尴尬期,尾羽也在抽长,赵双喜倒下一盆鸡食,鸡圈里的鸡就“咕咕”叫着飞过去抢食。
“阑珊啊,你昨儿听到什么声音了没?”赵双喜放下鸡食盆走过来,给了何阑珊一个眼神暗示,见后者一脸茫然就道,“呱呱呱呱呱。”
要是何阑珊嘴里含着一口水此刻定然会喷出来,不过她现在也已经捂着肚子在笑了。
“好你个丫头还笑话娘,我这一天天的愁啊,咱们弄点什么营生来做啊,你就快说吧,昨儿夜里田里的田鸡叫的可响了。”赵双喜摇着何阑珊的肩膀晃道。
“好像是叫的挺响的。”何阑珊看着外头偶尔还有一声蛙声。
她也没和赵双喜说具体做什么营生,直接去屋里拿了一个布口袋,然后从自家的柴火堆里挑了两根长一点的枝条,以及从赵双喜做针线的笸箩里扯了挺长的两段线。
“这是要去钓田鸡呀?”
“是啊!”
"我不去,那是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娘跟着去会被人笑话的!"
“娘还想不想找一门营生啦!”
“好好好我去。”
赵双喜陪着何阑珊就到了田间,稻田里的秧子都刚插下去,看着排的整整齐齐的,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充满了生机。
何阑珊把绳子拴在长树枝上,绳子的那头吊了一点点赵双喜用来擦灶台的抹布上剪下来的布头,她把线往稻田中央一甩,拿着树枝就一颤一颤的。
“乖囡,你这么抖不把青蛙吓跑了吗?”赵双喜微带着内勾的眼神盯着何阑珊的钓杆,满眼的不理解。
何阑珊反而是诧异的看着她,道:“娘你没钓过田鸡吗?”
“没有钓过田鸡很奇怪吗,你娘没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娘那会儿才五岁后娘就进门了,天天被拉着做家里的活计,哪里有机会玩,我那时候看别人钓田鸡那个羡慕哟。”
赵双喜说着,眼里都透露出无比的羡慕。
“那你几天就来感受一下童年吧。”何阑珊帮赵双喜把她的钓杆子给弄好,然后让她也学自己这样把把用线拴着的布头甩进田里。
顺便同赵双喜解释道:“田鸡的眼睛是瞧不见不动的东西的,咱们把这布头一动一动的,它就以为是会飞的小虫子了,就会上钩了。”
“原来是这样!”赵双喜点点头,话音还没落下,她就惊恐的“啊啊啊”的叫了起来,指着她的钓杆子道,“有,有东西。”
何阑珊瞧着那根线都被扯远了,提起来过来是一只田鸡,青色的背后面还有三道纹,可不就是可爱的小青蛙嘛。
她一边飞快的把布袋子打开,吊钩提溜着田鸡,在布袋里甩几下,田鸡就掉下去了。
“这田鸡这么好钓的呀!”赵双喜把头探进布袋子里,看着自己钓上来的田鸡,笑得嘴都咧到了耳后。
“就是这袋子不行,应该用铁丝穿进去,这样再那样,就是撑开的那种。”何阑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瞎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