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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1 / 2)


露珠吃了一惊,不由瞪大了眼眸,想要说些什么,忽醒悟过来,连忙以手背掩住了口。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只觉这若华姑娘是恪守宫规、温文守礼之人,饶是皇帝如此盛宠,她亦不曾有半分得意忘形,失了分寸。今日却不知怎么了,竟能说出这等惊世骇俗之言。

苏若华看着这丫头面上那掩不住的惊诧神色,忽俏皮一笑道:“哄你罢了!贵妃娘娘蓄意来寻我的麻烦,我不仗着皇上的恩宠,难道等死么?快走吧,耽搁久了,回来要劳皇上饿着肚子空等呢。”说罢,转身继续前行。

露珠这方放下心来,快步跟上,嘴里说道:“姑娘跟奴才开这等玩笑,可当真吓死奴才了。”

苏若华面上的笑意越发浅淡,她适才的言语并非是玩笑,而是心中多年所得。

初初被充入宫闱时,她也满心的不解,自己分明是好端端的大司马千金,金尊玉贵的小姐,如何一夕之间就成了最卑微不过的、人人可差遣使唤的奴才?

许久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这所谓的身份、地位是死的,然而人却不是。唯有被赋予了那样的身份,被放在那个位置上,人才尊贵,才配有那样的对待。被从那个位置上赶了下来,顷刻间便就什么都不是了。

入了后宫,她看过的还少么?昨日高高在上的宠妃,今日就成了冷宫弃妇,如此这般可谓宫中常景。

陆旻为皇子时,也曾备受冷落,心里大约与她是同一番感受。也正是因此,才会倍加珍惜这一段无关身份的情缘吧。

苏若华默默想着,脚下步子甚快。

是以,贵妃也好,淑妃也好,甚而即便是太后,也没什么可怕的,所要考虑的,无过只是如何应对。

人人皆在这棋盘之上,何必只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露珠自是不知她心中所想,两人各怀心思,须臾就到了寿康宫。

经由宫人通传之后,片刻里面人出来说道:“太后此刻才起身,正在梳洗,待会儿还要传膳,请姑娘等候片刻。”

苏若华心里明白,太后若非身有疾患从不晏起,何况今日自己已然起晚了,太后怎会到此刻才将将起身?这般,大约是看着她近来颇得盛宠,所以要杀一杀她的性子。

她微微一笑,向那宫人颔首道:“劳烦姑娘通传了,我们等候就是。”说着,便同露珠走到宫墙下立着等候。

这般过了许久,送早膳的宫人进去又出来,已是日上三竿,还不见太后准见。

露珠的性子到底还是急了些,微微有些不耐烦了,便轻轻扯了扯苏若华的袖口,低低说道:“姑娘,皇上怕已下了朝了。”

苏若华浅笑不语,这一幕何曾相似,当初她为太妃回宫探路,亦被如此刁难,今日又是如此。唯一不同的,只是她的身份变了。

太后对她,大约是更加忌惮了。

又过了片刻,几位宫中的妃嫔过来与太后请安说话,见了苏若华,亦窃窃私语不住,无非议论她近来如何专宠于前。

苏若华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等候。

太后在明间内坐着,她早已用过了早膳,吃了两盏茶了,听几个晚辈妃嫔嚼了一阵苏若华,不置可否。

待打发了这些闲人,方才问朱蕊道:“苏若华还在外头候着呢?”

朱蕊回道:“没有娘娘您的懿旨,她也不敢走啊。”

太后笑了笑:“她倒忍耐的住,这副隐忍的脾性,是个成大事的人。”

恰逢宫女送了一盘醉梅进来,朱蕊转送到炕几上,说道:“娘娘也是错夸她,娘娘跟前,她不忍着还能怎样?难道,还能回去对着皇上哭天抹泪,要皇上给她做主不成?”

赵太后淡淡说道:“宫里头,这样的蠢货也不是没有,何足为奇。”说着,她拈了一颗梅子递入口中,又不无惋惜道:“可惜了,她若能投效哀家,可省了咱们多少事。”

朱蕊听着,心中倒有些愤愤,她与玖儿两个可谓是给太后卖命了的,然则向来少听主子夸赞,倒是这个苏若华,太后似是对她颇有几分青睐。

恨归恨,她面上倒是一丝儿也没带出来,只说道:“苏若华历来惯于忍耐,不然哪有命活到今日。”

赵太后却并不赞同,摇头道:“她未得宠前,这等性格也罢了。但如今蒙盛宠而为忘形,实在有些难得了。”说着,又笑道:“到底出身不同,苏家的家教可见一斑。”

一语未休,她将茶碗放下,说道:“罢了,令她进来吧。”

朱蕊答应了一声,忙去通传。

苏若华在外面早已站着两腿僵硬麻木,好容易等来朱蕊的通传,脸上的笑意倒是丝毫未改,挪着步子跟随朱蕊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朱蕊忽慢了半步,便与她并了肩,低低说道:“苏若华,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儿,你就真成凤凰了。你敢这样对待玖儿,往后必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苏若华面不改色,微笑低语道:“皇上厌她,我只能将她打发到外头去,我能有什么法子?”简直是笑话,难道要她把那个玖儿送到皇帝的龙床上么?

朱蕊脸上微微一僵,再不言语,快步往正殿走去。

进了明间,苏若华与露珠拜见了太后,说明了来意。

赵太后不欲人多在跟前,微笑颔首道:“皇帝孝顺,倒记得哀家这点子念想。朱蕊,把这两匹缎子收了。在外头站了许久,想必也渴了,带这小宫女下去,赐茶。”

朱蕊应命,领了露珠下去。

屋中再无旁人,赵太后这方瞧着苏若华,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方才笑道:“你倒是个知道分寸的,不似那些狂三诈四的,得了宠幸,立刻就不知自己是谁了。若不是你头上那支珍珠玉钗,哀家倒要以为,皇帝如何小气,竟吝啬打扮你。”

苏若华腹诽道:狂三诈四,在说你那侄女儿么?口中依旧说道:“太后娘娘打趣儿奴才,奴才始终记得,自己只是个养心殿的掌事宫女。”她将养心殿三个字咬了咬,意在暗示。

赵太后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养心殿掌事宫女,谁许你爬皇上的龙床?谁许你霸占皇帝?如今更迷惑的皇上不进后宫,一人不见。枉顾龙体,迷惑主上。苏若华,你可知罪?!”

太后这是要唬她么?可惜,她从来不吃吓。

苏若华盈盈一拜,浅笑回道:“启禀太后娘娘,是皇上执意要奴才侍奉。奴才自见幸于皇上以来,皇上从未有一日耽误朝政,何来迷惑一说。再则,奴才未回宫时,皇上就常进后宫么?”原就没有的东西,何谈她霸占?

赵太后未料她竟如此大胆,双眉一竖,喝道:“苏若华,你放肆!你当真以为有皇上宠着,就无所忌惮了么?!”

苏若华回道:“奴才不敢。但奴才以为,太后娘娘当真觉奴才狐媚惑主,早已惩治了奴才,再等不到今日。”

这意思,太后也不必想法子给她什么下马威了,她也不会怕这些虚言恫吓,何必白费唇舌。

赵太后一时竟没了法子,如她所言,无论如何自己当下并不想处分了她。

她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遮掩了尴尬,又问道:“你今儿过来,有什么打算?你竟敢来见哀家,也算是好胆量了。”言罢,顿了顿又道:“你且起来,坐着说话吧。”

两匹缎子,不过是个由头,随意打发个人来就是,何必她冒险前来?自是有话要说了。

苏若华谢了恩,起身在地下一张小杌子上坐了,说道:“奴才这会儿过来,是为着淑妃娘娘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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