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站在中央,肿着脸,傻眼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她吃了亏,怎么她现在倒是变成大坏人了呢?
沈氏脸色微沉,她的目光在方锦身上扫了又扫,开口道,“老夫人,赵嬷嬷也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人了,我是知道她的为人的,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再说,那玫瑰蜜膏有问题,您看赵嬷嬷的脸都变成那样了,足见锦儿说的话不可信。”
赵嬷嬷狂点头,老夫人何氏却冷冷瞥了一眼大夫人道,“别当我老了就什么也没看见,吴嬷嬷,叫小月来。”
吴嬷嬷领命,很快带来方锦园子里的扫地丫头小月。
“我问你,今天赵嬷嬷端的是什么进的锦儿园子?”老夫人捻着手上的佛珠,眼珠里看不见情绪的波动。
小月一点也不紧张老夫人的问话,沉声回答,“只有一碗稀粥。”
大夫人的脸色逐渐青了又白了,她又急又快的走下来,上前就给了赵嬷嬷一个大耳瓜子,响亮的巴掌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赵嬷嬷感到默哀。
“好啊,你这老货,竟敢私自克扣锦儿的饭菜,快说,你是受谁的指使,叫你这么的挑拨我和锦儿的母女之情?”大夫人柳眉倒竖,怒目而视,肩膀起伏着,好似多么生气。
赵嬷嬷心知露了马脚,但她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很快反应过来,不顾脑门上的包,在地上磕头磕的“砰砰”响,“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听信年氏的话,挑拨大夫人和大小姐之间的母女情分,这一切都与大夫人无关,奴婢甘愿一个人领罚。”
大夫人心暗笑,老货说的不错,还把年氏也给拉下了水,赵嬷嬷给自己留了个贤良的形象,扔给年氏个尖酸刻薄、爱挑拨离间的罪名。
正想着,方锦忽然抬头,脸上泪意涟涟,但满脸的正义道,“二娘那天还夸了我的,她不可能讨厌我的!”
这话看起来有些无理,众人却细细想想,反而在理。二房年氏如果她背地里想挑拨离间大夫人和方锦,也不会用大夫人的人,而会用自己身边可靠的人,不然反而落人口实不就惨了?
赵嬷嬷脸色白了白,她没想到,她的一套说辞,就在方锦不经意的一句话中土崩瓦解,她只好垂着头,不再说话。
老夫人盯着大夫人看了半晌,才颇有威严的开口,“赵嬷嬷心术不正,挑拨沈氏与锦儿的关系,于厅前乱棍打死,以儆效尤,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克扣小姐的饭菜月银!”
话刚出口,赵嬷嬷两眼一翻,死死的晕了过去,这时,有两小厮上来,将她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听到有一声没一声的棍子打到肉上的闷响。
场内,所有的人安静了。静静垂首站着,等待着老夫人的训话。
老夫人巡视了一周,在大夫人面前停留了一会儿,才道,“明日,书泽就带着若婉、妙龄和筱云就从香叶山回来了,该准备准备接老爷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