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今日咬我一口,我便要让你用十倍百倍来偿!”
清平果真言出必行,不过一日,印默寒便着人将阮酥押至暗室,扔在铁床之上,缚住手脚。
“清平她忽然生了怪病,巫医说,须得用白子的血肉熬汤,吃上一月方可痊愈。”
阮酥睚眦欲裂。
“你要生剐我?你这样做,玄洛知道吗?”
印默寒弯腰,捏住她的下巴。
“太后派玄洛前往冀州办事,三个月后方可回京,这期间,够你养伤了,再说,玄洛是个阉人,你以为,他真的会与你宽衣解带,洞房花烛?不过……是看上了你背后这身好皮子,想要收藏一幅绝艳的刺青罢了。”
阮酥没有表情,时至今日,她的心中,早无半点血肉,只被恨意填满。
十七天,每一刀,她都默默记在心里。
十七天,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全都想通了。
即便生不如死,身体被凌迟,尊严被践踏,她也要努力活下去。
然而妇人们才走没多久,两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便摸了进来。
“姐姐,这白子是驸马为皇后娘娘准备的,我们偷剜她的肉,驸马知道了可怎么了得?”
“蠢材!这是公主要吃,偷偷剜一块又如何?别忘了公主方才小产,那可是驸马的骨肉!”
阮酥瞪大双眼,狠命挣扎起来。
平日里前来的妇人,都是懂得医理的老手,割她血肉时,知道避开动脉,可这两个毛丫头显然不是。
“她在动呢!快点动手!别让人发现了!”
大腿上一凉,阮酥便知自己的动脉已被割断了,鲜血喷出,溅了两个丫头一身,两人几乎吓呆,尖叫一声,丢下刀慌忙逃去,阮酥却只觉体内的血液喷薄,她的生命在流逝……
身体开始抽搐,意识渐渐剥离。
想她阮酥一生,也曾艳绝四座,名满京城,也曾备受荣宠,春光遍身,而如今,却像被屠的猪狗般,死在两个愚蠢卑贱的丫头手中。
好惨!好惨!
她的灵魂冲上云际,向天长啸“如有来生,我阮酥,情愿做那刀俎,绝不再为鱼肉!宁可我负人十倍,绝不让人再负我一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誓要把欺我害我的贱人屠戮殆尽!方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