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瑾年习武读书的日子里过去了,转眼到了十月,瑾年懒懒的趴在矮几上下巴垫在一本书上,似乎是在睡觉又似乎在想着问题,夏熵则坐在一旁看书,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空隙一缕缕的照射在帐内,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温馨而又和谐。
看瑾年趴在矮几上的样子,夏熵无奈的笑笑,眼里尽是疼爱,此时正是冬日午后,阳光虽暖,但是空气中的寒气还是凉的刺骨。
“瑾儿,如果累了就到床上好好睡,这样容易着凉。”
“师傅啊,我没有睡嘛,瑾儿在想如果把桃花酿成酒,会是怎样的美味呢?”最近她迷上了酿酒,想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酿成酒,看看是什么滋味。
“桃花本就香甜,酿成酒也未尝不可,可是漠北也没有桃花啊。”六年的朝夕相处夏熵对瑾年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已经见惯不怪了,对于她喜欢酒,在这苦寒无趣的漠北,这个爱好也给她带来了很多乐趣,所以他并没有反对,有时还对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提点建议。
“唉,苦寒的漠北啊,想酿好酒都那么难。”瑾年语调中带着顽皮的笑着道,无奈的摇着头。
“将军,属下有事禀报。”清铎站在帐外朗声道。
“进来。”
清铎走进帐中,抱拳行礼道:“见过将军,见过公子。”
夏熵微一点头,示意免礼,瑾年则站起来回礼。
清铎继续道:“将军,这是上京五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请将军过目。”说完双手举过头顶递过。
夏熵听到上京来信,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接过,看完之后把信放到桌上,拿起手边的茶盏轻喝一口茶,道:“上京的使者带着圣旨,明日即到,清铎下去准备吧。”
“是,将军。”清铎转身离开营帐。
“师傅,怎么上京在这个时候传圣旨呢?”瑾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君心难测,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声音依旧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看着夏熵从容淡定的脸除了觉得这张脸怎么长的这么好看之外,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只好悻悻的道:“师傅,瑾儿告退了。”
“嗯,不要玩野了,明天要检查功课呢。”
“啊,不会是练字吧。”一想到练字瑾年头就大了,如果问,这世上她最怕什么,那就是练字和师傅了。
夏熵看着瑾年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眼睛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倒映出弯弯的阴影,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在骨碌的转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他甚至想到会不会马上看到坏坏的笑容流露在她的嘴角,自己也忍不住坏一次,逗逗这个可爱的孩子,于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道:“不定,随兴而来。”继续看书,迅速到仿佛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随性而来?!凭什么?!瑾年想哇哇大叫,想质问,甚至想用毒草把师傅毒晕倒,但这些她只能想想,最后还是要乖乖接受检查。
漠北的冬季异常萧条,参天的杨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上面有些许的积雪渲染着冬天的寂寞和孤冷,瑾年骑着“绝尘”飞奔在去往平乐镇的路上,只要踏上“绝尘”出营地她的阴霾心情就会一扫而光,“绝尘”是去年师傅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一匹枣红色的温顺漠北良驹,跑起来像离弦的箭一般,所以叫它“绝尘”。
镇上离营地大概有五六里地,前几年她经常和清铎一起去,现在她也长成一位翩翩少年了,长年习武身高要比同龄人高一点,更显得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出身行伍的她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又被夏熵调教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双全,谈笑间更是儒雅风流,风度翩翩。
自从夏熵驻守漠北开始,这里就很少有战争了,百姓也可以说是安居乐业,街上的的店铺也多了起来,经常会看到来做买卖的胡人,街上可谓是热闹非常。
瑾年所谓的出来玩儿,无非是在胡姬阿果开的酒肆里喝酒谈天,在那里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谈天说地,肆无忌惮,她很喜欢;其次就是阿果,她是非常好看的胡人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瓜子脸古铜色的皮肤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神采奕奕,一头棕色微卷的头发曼妙的散下来直达腰际,额间绑着一段丝带,丝带的中间镶着一颗彩色的珠子,让整个人看起来妖娆异常,妩媚入骨。
她牵着马来到酒肆门口,正在忙活的阿果看是瑾年,忙道:“啊呀,瑾公子来了,快快请进。”阿果扭着纤细的腰肢向瑾年走来,同时示意酒保把马栓到后院的马厩里。